像东平侯府这样,直接把嫡三子派过来的,仅此一家,其余家族,基本上嫡系还是混殿前司的,旁支族人才会派到西北稳固军权。
“老牛,你说蜀县侯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巡视军营,哪有大中午的巡视的,你看看这校场之旁,来了那么些商贾是干嘛的,咱们两个人都是从别地调过来的,不比他们几个,要不是提前投靠,要不就是蜀县侯姻亲,就连董统制,也同样是勋贵一脉,等下可说好了,安抚使大人要是不能一视同仁,咱们可得站在一起。”
校场之旁,一个四十岁的将领正盯着校场之旁忙碌的商贾们,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扭头一看,正是和自己平级的另一个黄姓统制,牛统制笑了笑。
“老牛是个粗人,不知道黄统制说的是什么意思,都是大宋的兵,当初全帅在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区别对待啊,安抚使大人初来乍到,除了一起来的一营兵马是他的嫡系,其余的人不都一样吗,包括你和我,都是大人的手下,大人为什么会不一视同仁。”
那个姓黄的听他这么说,犹自不死心的说道。
“你是不是傻,秦州府库要是有钱,全大人早就请响了,能等到现在,我可是听说了,安抚使并没有要求各州知州加征粮饷,就算是要发响,肯定是紧着骑兵和左右两军几个本地兵来,你的前军和我的后军,一个是番军,一个是客军,咱们两军无家眷要养活,搞不好这次要吃亏。”
牛姓都统不耐烦的问道。
“就算如此,大人这样安排也没错啊,去年旱灾,秦州粮食歉收,但牧场没有受到影响,我麾下大部分都是番军,家眷那边暂时不缺这几个月粮饷,你的客军更不同了,家中并未遭灾,也没那么紧迫。骑兵除了那两百番兵之外,和其余两军一样,家眷都等着拿钱回去救急,咱们等一等又有何妨。”
黄姓都统看着牛都统油盐不进,觉得也没啥意思,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便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离开校场而去。
牛都统狠狠的在地上啐了一口,看着黄姓同僚离去的背影,骂骂咧咧的自言自语道。
“还想拿我老牛当枪使,全大人生前就想办你,还没来得及就去了,还想使银子当雄武军的家,这是妄想,真叫你当了这个家,雄武军就完了,别以为老牛不知道,之前就是你传的谣言,说大人在麾下州府要加征粮饷。”
说完,牛都统就继续望着校场一旁忙碌的商贾,好像一点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军中的小动作盛长槐并不知晓,他这会正和王韶在知州衙门谈话。
“大人,李通判那人没什么坏心眼,他自己就是西北人,当然知道马匹对西军的重要性,他只是没其他办法了,您这次没把粮饷带过来,他也是帮您分忧而已。”
盛长槐笑了笑,他对李通判到没有其他看法,只不过觉得被人小瞧了而已,还真以为他上了转运使大当,没把前三个月欠发的粮饷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