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是难得的慈悲人了,婉姑娘打小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哪里经得起棍棒,您把她赶出府,岂不是看她去死吗?”驸马之妹不忍地说。
“料想妹妹家里愿意收留她,”杨令虹同样不忍,“驸马和她从小长大,想必妹妹也和她熟识,愿意拉她一把,可我这府里,实在容不下婉姑娘了。”
女孩沉默了。
半晌,她低声道:
“可我哥哥……为婉姑娘病得重了可怎么好,殿下,求您暂时接回婉姑娘,等哥哥病愈,再把她送出去吧?”
她期待地望着杨令虹。
满室阒然。
杨令虹攥紧五指。
她打算一口回绝,可又拿不定主意。
为婉姑娘病重又能怎样,她对驸马半分期待都无,如今只求他赶快病死,自己也好解脱。
但婉姑娘是颜庄借她的身体送去东厂,赶出府门的,也是她自己下令,毫不留情惩处了的。
倘若驸马因此气病出事,固然叫他人笑话,说他没男子气概,可对于她自己呢。
边关的人会怎么想,兄长又会怎么想。
她不敢确定。
“我……”
杨令虹刚吐出一个字来,颜庄已拱了拱手,打断她即将出口的话。
她胸口郁结的气顿时散了。
“南姑娘何必要挟殿下,”颜庄弯着眼睛,唇角微勾,“谁不知驸马一身病,怕要从生带到死去,叫殿下什么时候能等到他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