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心存惧意,也知道这种对自己的忌惮并非一两日能够消弭,但同时亦知道她在试图接纳自己,难得见她没以前那般抗拒自己,他自是乐见其成。

“蓁蓁!”他看着她蜷缩起来垂首躲在角落,耳根都要红的出血了,微微抿了抿嘴,“这药若有效,也便是四个时辰,四个时辰后我再来给你喂药!”

第30章

这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药丸当真有效,半个时辰后,她觉得晕船症减轻了许多,亦不会在感受到船身倾斜波动时,犯一阵阵的恶心感。

心情舒缓了不少后,连带着午膳也吃了不少,下晌午歇后还出了舱房,到甲板走动了一番,不过因了风大雾重,兼之船上官兵严守,没一会儿便又回了舱房,主仆四人打了一会儿叶子牌,拿出绣绷子做一会儿绣工,又让白汀寻了些捎带上路的话本子,很快时间消磨过去,船只在抵达济州时,天色再度暗了下来。

水汽弥漫,舱房内的安知珺再一次感觉到阴凉的寒意,便着柳梅与白汀到随程携带的箱笼里寻些棉衾拿过来。

等舱房再度被打开时,安知珺还在榻上翻看着话本子,以为是白汀柳梅回来了,却见进来的人是裴彬,一时愕然。

一身雪白色中衣,半敞着衣襟,露出一段光滑而结实的胸膛,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后,还有几缕凌乱地落于肩上,似是刚洗浴后不久,一双眸微带光的凤眼瞥过来,让她忽而生出了一种窒息感。

安知珺反应过来的时候,裴彬已经坐到了榻前,便在她身边,见着她手里的册子,随口问了一句:“在看甚么?”

她慌乱得一下将那话本子塞进了被衾里,羞赧着摇摇头:“没看甚么!”不是让白汀去取棉衾了么?怎么还不回来?

“是么?”裴彬不信,伸手,便探进了被衾去寻她藏起来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