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晕?”

早在方牧监安排船队时,他便一早告知过安知珺等人随船返京的事,负责这艘船的校尉跟官兵知道她们的身份,自是不敢半点为难,所以他见着她平安上船后,便去处理其余官务。

等闲暇下来,听闻安知珺晕船,夜间来过一趟,见她睡了过去,便也没多打扰。

以为有医官看诊,又服用了药汤,过了一宿,今日该无事才对,此刻见她依然脸色苍白,便知那煎的药汤对她无效。

小小的一个人儿软软地团在榻上,面露倦容,昔日水润娇嫩的红唇变得干涸无光,那一双本该如波光璀璨的眸子,也少了几分色泽,便像是缺水的花儿,蔫了。

裴彬坐到榻上,看她这副病容,心生怜惜,不由得便将她揽了过来。

“三爷,我,身子不舒服。”安知珺被他揽着腰肢,心里却是慌乱。

自从清楚了裴彬的身份,也知晓自己是高攀之后,她便已经明白,这裴彬之所以会选择与自己定亲,缘由之一是自己知晓了他的隐秘,至于另外一个缘由,从他对自己的态度,她也很快猜出来了,因是自己的容貌入了他的眼。

他曾经说过,知道他隐秘的人,都死了。

如她这般无意中知晓他隐秘的人,在她之前,应该也是有的,甚至应该也会有不少姑娘。

像护国公府郎君这般尊贵地位的人,想要守住这样的一个隐秘,怕没什么人的性命是不敢取的。所以那些姑娘,该是都被他杀了。

但他却放过了她,甚至,愿意以结亲的形式拘自己在身边,若不是自己长得好,怕是跟当初的那些盗匪一般,早死在那场劫难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