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刚有睡意,一股血腥味隐隐约约传过来,经久不散,扰得他捏着鼻子翻来覆去,一夜都没睡好。
“方总,好消息,今天谢家的会展怕是办不成了,谢家人一个个正急得焦头烂额,不过让方总您受伤,这是我们的失职,您……”
“我没什么事。”
方屿行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胸膛,缠着纱布的可怖伤口仍在渗血,他眉头却皱都不皱,似乎已经把这当成了家常便饭。
“您没事就好,昨天您突然消失我们都吓坏了,这次本来也用不着您出面,谢家那帮人蠢的很,随便拿份血清糊弄他们一下就行。”
“他们可不蠢”,方屿行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他们见不到我,根本不可能拿出那份股份协议书,毕竟从我身上取到的血清才能保证真实有效,万一拿到假的,他们今天的会展怕就要泡汤了。”
“他们想的倒是美,还想打伤方总强制取血清,还好方总留了后手。”
对方顿了顿,纳闷道,“不过怎么没听方总提过在楼下还安排了我们的人?”
方屿行扭头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大床,眼里的光渐渐暗淡,“楼上房间都收拾好了吧?”
“收拾好了,幸好您提前吃了药。”
对方迟疑了一瞬,“不过,那药有副作用,昨天您的伤口出血量非常少,相反的,今天会大量出血,您常用的伤药还备在身上吗,要不要我替您送份新的过去?”
“……”
方屿行正要回答,门外传来的刷卡声让他瞬间警惕起来,等看清来人的脸,他紧绷的神经才松懈。
“喏。”
焦蕉一路走过来,把手里的伤药扔给方屿行,蹙了蹙眉,“昨晚味道难闻死了。”
他向来伴着高级熏香入睡,像昨天那样满屋子都是血.腥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今天醒得也特别早,看见沙发上伤口还在渗血的男人,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晚上都是那种难闻的味道。
出门去修手机,看见旁边有药店,焦蕉顺便买了一盒店里最好用的止血药回来,他可不想让房间一直都弥漫着血味。
方屿行愣楞地把那盒药接住,过了几秒才向电话里的人回了句:“不用了。”之后就挂了电话,抬头看向焦蕉。
“还挺讲信用的。”他笑着指了指手里的药。
焦蕉这才想起,前两天离开这男人家里前,他曾经胡乱承诺过一句,说什么下次再见面,他就送一瓶更好的跌打损伤药。
本来是随便说说,谁知道真的会成真。
他抬头看了眼方屿行的伤,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被玻璃片划了一道。
更像是被人为的刺伤。
而且伤口流的血未免也太多了,昨天看起来还没有这么严重。
结合昨天看见的那些保镖,焦蕉合理猜测是昨天来酒店的那位大人物叫路人甲叔叔去调酒,但没能满意,所以一时上头动手打了人。
嘶,看来当酒保虽然上班时间挺有弹性,还能出差,但人身安全这方面还是没什么保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