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楼上是不是有人打起来了?”

“没吧?我看警车救护车都没来,估计没出什么事。”

“妈的大半夜砸玻璃,还让不让老子睡觉了!”

“对啊,吓死了,我家小孩一直在哭。”

“酒店的人呢,都死了是吗,总得过来给个说法吧?”

隔音再好,也抵不住那么多住户同时抱怨,总有细碎几句能传进焦蕉耳朵里。

方屿行借用他的卫生间处理完伤口走出来,刚好对上焦蕉狐疑的目光。

“叔叔是说,在楼上帮客户调酒的时候,玻璃突然就自己碎了?然后碎片还恰好划到了你右肩?”

……

糊弄傻子应该也比这有诚意吧?

方屿行走过去坐下,牵扯到伤口,眉心稍微皱了下,举止和平常没什么差别,仿佛受的真是很轻的划伤。

“嗯,是真的”,他若有其事地点点头,眸子里漆黑一片,让人很难猜到他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他捂着伤口站起来,试探性地说:“我去外面看看。”

“你是傻子吗?”

焦蕉气鼓鼓地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来自己在方屿行面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设。

不过他也玩累了演够了,懒得再装,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温软。

他指指墙上的挂钟:“现在是凌晨两点,外面不一定安全,你现在出去,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

方屿行勾唇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外面不安全?”

“保镖”,这个话题显然又涉及了焦蕉的伤心事,“我都看见了,傍晚有好几个黑衣服的保镖过来检查,估计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吧。”

想到这路人甲叔叔只是书里一个无名无姓的小炮灰,焦蕉婉转地提醒。

“建议叔叔还是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吧,要不然我可不想给你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比如身后事什么的。

方屿行被一个小孩冷着脸教训真是有生之年头一回,愣了好久,他扬起唇角,无奈地笑笑,问:“你没想过我可能就是那个大人物吗?”

焦蕉听完,皱着眉把面前一身狼藉的男人打量了一遍,得出的结论除了穷还是穷。

“你?”他咂咂嘴,摇了摇头,“不像。”

说完他就打着哈欠回到床上,盖好被子继续睡觉。

睡前看了眼手机,谢非发过来的消息也无非是道歉和对明天会展的安排,他粗糙地浏览了一遍就搁在一边,甚至连句“ok”都没回。

而方屿行去了哪,有没有回去,他也没在意,反正这酒店治安这么不好,他明天就要换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