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礼皱着眉叹了口气,“这样一来,事情更就棘手了。萧二哥,咱们还要弹劾梁相吗?”
“照原计划弹劾。虽不能一举击垮梁家,但也算是在抽丝剥茧。更重要的是,现在突然查封醉香楼,那老东西一定想不到。”
男人这么说着,伸手解下腰间的令牌扔给了孟长礼,又道,“拿着它去找大理寺少卿薛世寒,让他帮着查刑部尚书滥用私权下放官妓一事。”
孟长礼接过令牌,有些不放心似的开口,“这薛少卿到底是太后的亲外甥,若是走漏了风声,咱们岂不功亏一篑了?”
萧燃轻笑,“薛世寒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年纪轻轻居于高位靠的可不是他那个蠢姑母。再者,梁相爪牙遍布朝野,一天不解决这个老东西,薛世一天寒就得处处受制于梁相一派的废物顶头上司。这个忙,他会帮的。”
话说到这份上,孟长礼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起身行了个礼便离开了花厅。
剩下的沈未凉正听的津津有味。她自是没那个脑子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过偶尔凑凑热闹,感受一下权谋,也是有意思极了。
“怎么,你当是听书呢,一脸意犹未尽的。本王昨儿给你补上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也不见你提起这么大兴趣。”萧燃故意拈酸吃醋似的揶揄她,后者自矜的面容有些绷不住,轻咳了一声加以掩饰羞恼之情。
沈未凉局促地饮了口茶,转移话题道,“对了王爷,那赵县丞死后,梁二小姐不是邀您去别庄,说是有罪证要呈上。您,去是不去?”
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去。为何不去。”
沈未凉语噎,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知晓这是在办正经事儿,可一想到那日梁云妆殷勤地凑上去献吻的画面,浑身都不爽快起来。
女人面上仍是一派淡然,开口说话的语气却隐隐有些恳切,“王爷,我能随您一道儿吗?届时若有危险,我还能保护您。”
萧燃挑眉,薄唇微微往上翘起,存心戏弄道,“本王身边有温酽保护,再者,你同本王去,还不知道谁会有危险。”
沈未凉默了片刻,有些哑口无言。是了,萧霸王何时需要她去保护,这不是自不量力么。她倒无需找这种拙劣的借口硬跟过去。
“不过,你若是有些在意梁云妆,或是在吃醋,本王带着你也不是不可。”
萧燃看向她的眸子藏着笑,带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