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瑾肩膀蹭过藤蔓,落了一肩的花瓣,他拉了下林时予的衣袖,用忐忑的语气说:“现在太晚了,我不想让我爸来接我。”
林时予沉默了一下,平淡地回答:“随你。”
陆以瑾跟在林时予身后进了门,手搭在玄关柜上,摸到了厚厚一堆纸条,他扫了眼,发现是电影票的票根,没发出声音,很快地翻了个遍,大概有30张,一共九部电影。
陆以瑾怔了怔,抬眼看向林时予。
林时予换好鞋,没管后面的陆以瑾,先去书房看了看蛋黄,蛋黄还没睡,迈着慵懒的步子来到客厅。
蛋黄太久没见陆以瑾,对他的敌意消失了许多,朝他叫了几声之后,窝在沙发边舔毛。
林时予坐在沙发上,给何欢发消息,说找到陆以瑾了,何欢回了条很短的语音,随意地嗯了几声,听起来并不担心的样子。
林时予突然问:“你是不是跟何欢联合起来骗我?”
陆以瑾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又委屈地低下头,小声说没有。
林时予便信了。
“你去洗澡,洗完我洗,”林时予看了下时间,说,“一点半了,明天还要上课。”
“我给你拿床被子出来,你睡沙发。”林时予说完就要走,被陆以瑾抱住了小腿。
“哥哥,你不要不理我,”陆以瑾带了点哭腔说。
陆以瑾现在比林时予高了小半个头,可他坐在地上,说话的时候要仰着头,声音很软,被泪沾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样子很乖,也很可怜。
林时予想不去看他,但忍不住。
林时予坐回沙发,犹豫了好久,最后开口问他:“去年我摔的白瓷雕塑,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