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部文艺片,导演很出名,演员全是新人,每张脸都很有特色,莫名地符合人物性格,故事讲述得也很好,如羚羊挂角般的煽情,自然到无迹可寻。
偌大的放映厅里约摸只有十几个人,两两分散在各处,偶尔听得到几声低语。
即使是在看电影,林时予也坐得很端正,样子像是在上课,安静认真。陆以瑾把手搭在他的座椅后面,很想碰一碰他。
指尖快要触摸到林时予的头发,陆以瑾撤回了手,点开何欢的对话框,发了消息过去。
何欢还在车上,头挨着车窗,低头看手机,小声咕哝道:“看电影?”
陆以瑾想起最近这段时间,他晚上去敲林时予的门,都没回应,以为林时予是故意不理自己,现在看来,也许不是。就加了一句:“可能每天都去。”
很快收到何欢的回复。
“他不开心的时候,就爱看电影,从小就这样。”
陆以瑾盯了这条消息很久,眼神落在“不开心”上,又移到“从小”两个字,最后揉了下泛酸的脖颈,关了手机。
电影的进度条过了将近一半,林时予几乎没动过,有一次侧了下脸,一次把胳膊放到扶手上,还有一次往后挪了点,让背贴着靠椅。
陆以瑾想,对了,还有一次,是有人要去卫生间,从林时予前面经过,他收了收脚。
怎么会有连看电影都这么无趣的人,背一直像棵松一样挺着,没有同伴,没有可乐,也没有爆米花。陆以瑾动了下手指,又想,然而光看着他的背,都会无端让人心软,觉得无趣在他身上,竟然也那么可爱。
陆以瑾打开手机,发了一串消息给何欢。
离电影结束还有十分钟,林时予感受到手机在振动,拿起来看了下,是何欢的电话,林时予没接,发了条消息问他怎么了。
何欢打字很快,消息一条一条蹦出来。
“我下午去找陆以瑾打球,后面赶着回教室,就随便拿了件校服,现在才发现拿错了。”
“口袋里有把钥匙,应该是他家的,我打他电话又关机,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