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霄一见她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她在说谎,却也不拆穿,将话题引到那幅画上:“案上的画是出自你手吗?”
沈嘉仪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画,便是前几日与弄月打赌所作的农妇图,慢慢点了头。
顾承霄坐在榻边,捏住她的肩,将她提出来一些:“你想埋了自己吗?等伤寒好一些,可愿替本王作一幅画?”
他见被中女子蒙蒙的,喝了药之后脸色浮上了一些潮红,乖巧点头的模样,一切似乎又回到了退婚前那会儿。
那时小姑娘也得过一回伤寒,烧得嘴唇都褪了皮,难受得狠了,便趴在他的肩头细细地哭,却又怕他恼,只敢将下巴轻轻地放在他肩膀上,蔫蔫地喊难受。
不过一年过去,却似过了沧海桑田,小姑娘如今就躺在自己面前,却再也不会主动扑倒自己怀中,难受了也再不肯将通红的眼对着他。
顾承霄心中浮上一股异样,忽然道:“过来。”
沈嘉仪闻言更懵了,只觉得今日的摄政王真是奇怪得很,她戒备地抓着身上的锦被,埋得更深了。
顾承霄失了耐心,索性连人带被整个抱在怀里,大步往外走去:“今日起,你搬到主殿的雪凌苑。”
雪凌苑?那不是摄政王的主殿别院吗!
如今他与高尚书之女有了结亲之意,她也与赵丞相有了婚约,孤男寡女住在一方殿内,难免引人联想……
玉梨苑离主殿远,可以很久都不用见到摄政王,可一旦住进雪凌苑,就意味着要日日见到他……
沈嘉仪不太情愿,想要挣扎,却无奈身子酸软,竟然一丝力气也无,只好喘着气,轻轻地说:“玉梨苑挺好的……”
顾承霄自然瞧出了她的抗拒,掀起被角遮住她那颗毛茸茸的头,催动内功飞速向主殿行去。
——
沈嘉仪就这么住进了主殿的雪凌苑,日日被逼着喝药,身子一天天地康复,脸色更是比从前红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