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怀,倘或你有事,定然要说与我,我们已然是一体的了。”
霜澶的绵言细语如杏花春雨一般净润着沈肃容的心,他睁开眼,眼眸深不见底,无声得瞧着那帐顶的花纹,半晌,才轻声说与了霜澶。
原是圣人给太子殿下派了差事,太子殿下也提前点了沈肃容的卯,只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原是不想说,免得她徒添担忧。
霜澶闻言,一时心下稍安,原还以为是什么了大事,却转念又稍稍愧怍,这原是朝廷之事,他不说与女眷自然是有理,她却这般追着问。
“我知晓了,是我不好,不该刨根究底,左右真有事,你定然不会瞒我的。”
语毕,霜澶想了想,复启了唇,“这事你亦放心,我必然不会说与第三个人。”
沈肃容听罢,将手臂置于霜澶颈间,翻身侧躺,将她搂在怀中。
霜澶匀了呼吸,良久,堪堪要睡去之际,又听到沈肃容的声音。
“这几日莫要出门了,我不在,总是不放心你。”
霜澶睡意朦胧,只道知晓了,他不回她亦无心去旁处的,便在宅院中乖乖得等就是了。
沈肃容闻言,心下微松,扬了唇角,映了一吻在霜澶的额上,二人相拥睡去。
……
翌日,霜澶醒来之时,沈肃容已然不在,心下怅然,却也不曾见怪,遂起了身。
外头的青徊听着声响,便进来伺候了。
“公子寅时末便起了,还道莫扰姐姐好睡。”青徊伺候完霜澶起身,边布膳边絮叨。
霜澶红了耳尖,拿了汤匙不过用了三两口,便只道没有胃口,青徊亦不劝食,左右小厨房总有点心备着,若饿了她去拿便是,待膳毕,外头敛秋已然端了药盏入内,霜澶瞧着那黑乎乎的药盏,如今沈肃容不在,她连矫情道苦的心思都无了,随即屏息一饮而尽,而后拿了蜜饯塞入口中。
那蜜饯齁甜,不知怎的,才刚咽下去胃里头便是一阵翻江倒海,先头用进去的膳食眼下好似都要倒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