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进了院子,里头便是灵堂,顾长安站至廊下一角落,未急着进去,反倒是回身看着顾寅,只道让在这处等着。
默了片刻,又转头对着霜澶道。
“你也是。”
顾长安说罢,独自向灵堂去了,眼下灵堂内人这样多,霜澶原也是不敢上前去的,故而依言候在廊下,只略踮起脚向那堂内看去。
堂内正跪了一众人,哭声阵阵,那跪在棺木旁的想来就是沈肃容了。
隔得远,霜澶也见不到沈肃容的神情,只觉那堂内跪着的伛偻着背垂着头一身素镐的沈肃容,身形萧索,犹如一朵开败了的君子兰,气数已尽一般……
哪里还有半点从前跪在世安居时的芝兰玉树之态……
霜澶一时心下怅然,兀自转过身,正这时,从外头进来一小女使,手上捧着孝布正向内而来。
霜澶定睛一瞧,竟是青徊,一时心下千回百折,正不知是躲是迎的档口,青徊也瞧见了霜澶。
霎时,青徊的愕住,正想下意识得叫出声,霜澶随即走上前去,也不管顾寅会如何作想,只朝着青徊道。
“我来帮你罢。”霜澶说罢,在孝布下轻轻拉扯了青徊的手。
青徊一晃神,随即会意,“那就多谢姐姐了,姐姐随我来罢,还要拿好些物件的呢。”
说着,青徊便领着霜澶往一旁走去,下了廊,径直往青徊住的偏房去了,如今人大多都在灵堂,故而一路来倒不曾遇见什么人。
待入了偏房,霜澶随即将房门一关,一回头,不想青徊已然是泪流满面。
“霜澶姐姐,你究竟去了何处!”说罢,抱住了霜澶呜呜得哭了起来。
霜澶一时悲不自胜,也搂住了青徊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