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今日有心事,霜澶将一个勉强吃完,另一个委实吃不下,正拿了随身的帕子将那包子包起来放着。
不想顾长安再霜澶的身后轻声道,“给我吧。”
霜澶闻言,回头一瞧,便将剩下的那个包子递给了顾长安。
顾长安竟也将包子一块块扯了下来放进嘴里,不过三五口,便吃完了的。
马车还在嗒嗒得走着,又过了半个时辰,复又停了下来,霜澶推开窗户,正是沈府的正门口。
霜澶心下戚戚然,离府不过个把月,已然物是人非。
正想下马车的档口,不想那顾长安朝霜澶问道,“你可要下车去?”
顾长安这话问的没来由,原跟着来便是要入沈府的,难不成还有人来了不进去的道理?
不待霜澶应,又听顾长安道,“那你且跟紧些,若有事你喊我。”
说罢,顿了顿,又朝霜澶解释道,“沈府院子大,人又多,你莫走丢了。”
霜澶闻言,心道这顾长安何时变得这般婆妈,昨日回顾府也没见交代这许多的,何况这沈府她再熟悉也没有的了,怎么会走丢,只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得应下了。
三人下了马车,门口便有小厮来迎,霜澶随即低着头,悄么儿跟着顾长安与顾寅的身后头,竟也能不教人发现。
进了沈府,霜澶暗暗抬眸,府里竟不像是办了丧事。
待七绕八绕得到了泸山院,才瞧见壁挂丧幡身着素镐,正是办着白事。
泸山院门口的小厮见着顾长安,上前来见礼,遂将其引入内。
霜澶仍旧跟在顾长安的身后,先头顾长安问自己来不来时,一腔心绪无从纾解,只梗着脖子想着要来,如今真到了泸山院,心下又慌乱了起来。
泸山院的人虽说不是各个都认得她,可若她要去给柳氏上香,但凡柳氏近身伺候的便没有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