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睡意转浓,再说了几句话后,便先后入了梦乡。

说出梦境内容后的彭慈月,果然得了一晚好眠,而被梦境纠缠的人,变成了岳清嘉。

头一个梦,就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和鼓乐声,吵得她差点耳朵拐了。

梦里,那博安侯一身大红吉服,戴着插了金花的纱帽,骑着匹高头大马,一张含情带俏的俊脸上,尽是傲娇的喜色。

等到了地方,他大摇大摆地下了马,被前簇后拥地进了一座府宅。

一阵阵的喧哗和起哄声后,那博安侯牵着条红绸子,领着个蒙着绡金红盖头的姑娘跨出了岳府。

应该是戴了翟冠的缘故,新娘子的红盖头顶得老高,走路像踩在云端上一样。

那翟冠岳清嘉也在参加喜宴时见过,高得像戴了托塔李天王的塔一样,难免会有些头重脚轻,很有几分喝了假酒的即视感。

按说一般人见了,也就会打趣是新娘子娇羞过头,走路才带着这样扭扭捏捏的劲。

可不知怎地,同样的旁观,岳清嘉愣是生出种奇异的观感,总觉得那新娘子脚步虚浮间,还带有几分踌躇,像是被人逼婚,不得不嫁的样子。

因为这府宅实在好生眼熟,岳清嘉便退到府外,昂着脖子打眼一瞧——

好嘛,这不就是她们岳府吗?!!!

‘咚——嘭’的几声闷响,岳清嘉连人带被滚到了床下,把脚蹬子都给带翻了。

还好被子已经换了厚实的,不然她骨头都得摔个嘎嘣脆。

邀春听到动静,急忙护着灯进来看情况,把厚被褥里的蚕蛹给解救了出来。

等邀春重新拾掇好床铺,岳清嘉毫无灵魂地躺了回去,本来以为怎么也睡不着,可架不住瞌睡虫的侵袭,迷迷瞪瞪中,又做起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