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结舌,钟氏笑问:“不能什么?”
岳憬苦思几息,举了个他能想到的、比较极端的例子。
“——不能像博安侯那般作派的。”
钟氏听罢,想也不想便打趣道:“那博安侯虽无实职,大小也是位皇亲,又有爵位加身的,人家岂能瞧得上嘉嘉?”
岳憬不悦了,他音色微冷:“侯爷怎么了?我的女儿有哪点配不上他?嘉嘉是不够聪明,还是生得不够好?照我说,我们嘉嘉配他,可是绰绰有余!”
见他发了急,钟氏捂嘴笑得乱颤。
待笑完过后,钟氏倒想起遭事儿来:“博安侯府那位太夫人,前些日子着人送了些礼来,说是给嘉嘉的谢礼。”
岳憬着急了,他手肘半撑着,探起身来:“康太夫人?她怎会与嘉嘉有往来?”
钟氏越发想笑,她把人给扯下来,宽慰道:“莫急,我问嘉嘉了,她只说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岳憬悻悻,嘴上却是实打实的嘱咐起来:“康太夫人与皇后娘娘是亲姊妹,如今帝后失和,朝堂皆知,这当中的事可是错综复杂、理不清的,如无必要,还是莫要跟这些人打交道,你明日提醒下嘉嘉。”
见丈夫这样严肃,钟氏便随口应了。
既提起博安侯,她便顺势想起与这博安侯府相关的一些旧事来。
夫妻夜话,也没那么多顾忌,是以,钟氏便直接把疑惑问了出口。
“我记得那位博安侯仍是世子时,似乎也不是今日这般模样的,像是老博安侯过世后,他才像变了个人似的。”
岳憬却是谈兴渐消,他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才回道:“确实,博安侯仍作世子时,也曾是位少年豪俊,若入朝堂,也定然是个致君泽民之士,唉,可惜了老博安侯那样的雄罴之将,对我大余来说,也是一大损失了…”
夜色黝黝,万籁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