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使劲捧,“但是小慕,我们经过那么多坎坷和困难,现在只剩最后三个月。熬过这三个月,终点马上就在眼前!你是我们投资部的顶梁柱,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到胜利的最后一关!”
会吗?这鸡血打得慕黎黎很是怀疑自己。这一周在公司见到席烽的身影她都远远地绕着走,还有三个月,她坚持得住吗… …
所以说很多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的政策是有合理性在的,这种情况下不说影响合作、正常交流她都不想出面。
“要不您再预备个人吧。”慕黎黎蔫蔫地说,“我心情不好,家里出了点事,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别耽搁公司的进度才好。”
听着要撂挑子似的,老唐心急如焚。临阵换将不是进度不进度的问题,只怕要全盘推倒重来。融资项目从启动开始慕黎黎一直是他坚实的后援,指东不打西的人品可靠。渐渐的他越来越倚重于她,突然干什么都没了动力,是什么原因呢?
老唐回办公室闭门推演半天,怎么好好的慕黎黎这会掉了链子。年轻人嘛,重压之下偶尔崩溃也可情有可原,上战场还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时候。
那就给她鼓鼓劲吧,真换人的话他敢保证,连席老板也得跟着心惊肉跳、睡不好觉。
老唐赶紧给丁助理挂电话,问他慕黎黎当时是通过谁招进来的,“你帮我也去做做工作,侧面打听打听,有什么要求可以向公司提嘛。烽火的制度再严也有例外,破格处理也不是没有口子,我来出面,这些都不是问题。”
从源头上确实谁招的人就该找谁,丁助理转头就把这话说给了席烽听。
每天上下班都要凑时间顺路的俩人各自为政好几天了,这晚上的应酬密集到都快安排不过来了。
“随便她,爱做就做、不做就辞职!工作不是儿戏,累了就放下、心情好就捡起来,那公司成什么了?老唐不说她反而由着她,堂堂副总还能被一个下属制住不成?”抻了几天不见反应的席烽,心里比谁都窝火。
丁助理顺着他问:“您的意思是,我去敲打敲打慕经理,让她端正态度、顶住压力,别和唐总有的没的乱发牢骚?”
要是以前席烽确会如此和慕黎黎说,教人的架子还能拿捏得足足的。可现在,他听后没吱声,坐在老板桌后头展开长腿,眉目间耸起几道竖纹,让他看上去肃穆而冷淡。
丁助理记下来,又问:“ hr那边正好年底空闲,大把社招的职位延到年后了,我让他们把替代人选也先物色起来吧?”
“ … …不着急。”
“对了,唐总还提到虽然慕经理入职不满一年,考虑到贡献突出能否适当涨涨薪,挽留下人才。这个建议肯定更是无理取闹、得寸进尺了,我代您批评他几句吧,让他长长记性?”
席烽忍耐又忍耐,还能听不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吗。也就是丁助理跟他多年,对他了解甚深,才敢用慕黎黎的事挤兑他。
“拿来吧,我来签。”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其实很脆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不觉得,从慕黎黎不回家住的那一天开始,两人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
公司里一周见面不到两三次,席烽要么出短差、要么成天在会议室开会,空下来会下去十九层转一圈,可慕黎黎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工位上。
席烽这边始终怄着一口气,慕黎黎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心如芒刺。于是谁给谁打电话、打破胶着的僵局就成了难题。
男女之间,哪一方介意、哪一方真的在乎,自然就会先弯腰或者屈服。以前席烽给过慕黎黎台阶,慕黎黎也不会总那么固执地坚持己见。而今… …
跨年那天晚上,席烽回家发现家里灯亮着,他心里一突。慕黎黎想明白主动先给他台阶下了?进屋才发现,她依然没在家,是她不知何时回家了一趟,忘了关灯。
衣帽间里一团凌乱,还有几件裙子歪七扭八地掉在了地上。慕黎黎做家事就像身后长了尾巴一样,从来没有规规整整过。
席烽从地上一件一件捡起来,替她迭起两件,井井有条地放好。迭到第三件的时候,又面带愠容地扔了回去。
林林总总,过分的和先挑起事端的人是她。沾花惹草的是她,一动气就不住在家里的人也是她。
席烽记起件事,回主卧去翻床头的抽屉。要说客气,慕黎黎真的从不和他客气。信用卡被慕黎黎带走了,家里的车也被她开走了,连冰箱里钟点工准备的熟食都少了很多。
而人却好几天了,影子都不叫他见到。
元旦小长假很快来了,两人仍然分开过。
慕家打电话给慕黎黎,说让和席烽一起过去吃饭,她直接在电话里替他回绝了。席家那边她认为席烽也会照葫芦画瓢的应付过去,没想到却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