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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害你。”

“那你要害谁?”田若琳说话很爽利,敢想敢说,“今晚事情谈得异常顺利,不会… …你打算一会送我回家,再向我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吧?”

席烽很不屑:“我是这种人?”

“以前不是。但好几年过去就说不准了,识别三日还刮目相看呢… … ”

席烽见效果酝酿得差不多,启动车子,关上车窗。他能看见后视镜里另一辆的车内微光闪烁,司机俯下身趴在方向盘上,最后一动不动。

心里发苦,转头嚣张地对她说:“你这口无遮拦的脾气能不能改改?女孩子家半点含蓄劲儿没有,单独和已婚男人吃饭不够,大晚上拿这种没分寸的话撩拨,什么毛病?”

开出一段,又改了主意:“下个路口给你放下,你自己回家吧。你单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还要为我自己的名节着想。”

田若琳气道:“席老板,饭是你要吃的,送我也是你刚才说不顺路,也可以多开一段— — ”

好像他多有原则、她多上赶着他似的,田若琳撇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求你帮忙真的是单纯帮我公司的忙,不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大家都是生意人,我感兴趣的只是你手上的单子… … ”

“那你更应该有觉悟自己回家,甲方送乙方不象话,别耽误我的时间。”

她自请下车是一回事,被人赶下车又是另一回事。田若琳心里不服,反正单子他都应了,话必须让她说个痛快。

“你真逗,以前谁常夸我心直口快、爱交朋友来着,现在居然挑剔我不够含蓄,男人啊,真是转性比翻书还快!再说,你就不适合含蓄的人,你知道吗— — ”

抓住话柄,田若琳说得起劲,“你自己毒舌刀子嘴不饶人,恨不得把理都占了,却要求人家女孩子含蓄— —那不是柿子专挑软的捏,以强凌弱欺负人吗?含蓄的女孩子找你,来专门被你怼吗,谁天天受得了你,你是不是太低估了你的杀伤力?”

身边一群麻雀喳喳似的吵闹不休,席烽停下车,脸比夜色还黑,“有人受得了,你管得着吗?”

慕黎黎晚上没回家,自己回了老房子住。睡前手机的来电音乐唱了好几分钟,她也没理会。

驱车巴巴地跟去空等几个小时,已是她的极限。事后又一口气闷在肚子里出不来,此刻她谁也不想理,只想自己静静。

每个人的心都有适度的弹性,打上去、弹回来,但这个伸缩来回是有限度的。打得深了便疼,留下伤痕,或者深陷成坑难以愈合。

慕黎黎忽然发现,再找他谈什么,好像都失去了意义。她不可能去低三下四地求他原谅,而他遇强则强的较着一股劲,态度上两人根本无法调和。

而他行动这么快,连备胎都找好了。慕黎黎想起董小姐说起的感情史,也说不定,是她自作多情,备胎不是那位艳压群芳的田小姐,一直是她自己… …

曾经慕黎黎有过多任短暂交往的男朋友,机缘巧合地结识,浅尝辄止地交往,又过眼烟云似的淡出。不是所有人都有长久相爱和相伴一人深爱下去的勇气。

慕黎黎觉得,要是没有这一纸婚书多好,她和席烽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第五十六章 不要指望一头猪能读懂一本书

无数的前人总结了一条规律,再心平气和的夫妻,一生中都会有两百次想离婚的念头。这是慕黎黎的第一次,但她无从判断是不是也是最后一次。

心脏猛然被人握住的感觉很难受,接下来的她彷佛变成了一个机械人,头脑和行动变得麻木而失去了知觉。

慕黎黎在老房子一个人待了几天,有时烦有时气,心里很不好受。烦她和钟易在各种接近中失了距离感,自己没有早一步看出钟易那天的不对劲。

又气席烽,八成带着恶意的嫌疑,给她来了个“现世报”。她和钟易早就时过境迁,而那位货真价实的前女友,谁知道两人走到过哪一步,以席烽的老练,绝不可能像她和钟易那样清白… …

男人的界限和度量呢,她出错,他便用更错误的方式来报复她,那这条路还怎么走得下去?

好,现在他的刺激奏效了,而且生根发芽,在她这里变成了一把烙铁,生生把她焊在了再不想往前进一步的原地。

就这样分居了一个礼拜,慕黎黎整个人精神越来越萎靡,连带着工作上的状态也散漫不佳。

最先察觉到的人是顶头上司老唐,“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这群投资人众口难调,每一拨都恨不得把公司翻个底朝天,我知道其中你身上的压力最大,你们部门的辛苦付出我也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