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不顾身后呼唤,大步跑进风雪。
哥哥也曾是谦谦君子,为何变得这般陌生,连自己承担后果的本事也没有,只会求女子去替他谋划。
温曦仰面,望着夜空中纷纷扬扬的凉雪,心尖也冷得发紧。
可她绝不会犯傻,不会像阿娘和嫂子一样,是非不分地维护哥哥。
入冬的第一场雪,温琴心玩心大盛,和裴璇、琉璃在园中打雪仗、堆雪人,玩了半日。
出了一身汗,温琴心匆匆用罢晚膳,便让珍珠备水沐洗。
沐洗前还特意灌下一碗热姜汤,本以为能熬住,没想到她癸水将至,身子比平常弱些,洗着洗着便有些头晕无力。
擦干身子,换上寝衣,额间有些烫,身上却冷得紧。
她给自己开了副方子,令珍珠去煎药,自己则抱着汤婆子歪在榻上等,不知不觉睡着了去。
不知过去多久,窗外风雪声越发稠密,温琴心听到有人唤她,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看,是裴砚。
她下意识望他怀中贴去,却被他身上寒意冷得一激灵,愣愣望去,才发现他刚从外面回来,鹞冠紫锦袍上还沾着刚融化的雪水。
“蓁蓁吃了药再睡。”裴砚稍稍避开,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锦被卷起她,将她扶起,靠在床头软枕上。
他嗓音沉润,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落在她耳中,不知触动哪根神经,温琴心忽而委屈极了,扁起小嘴,冷眼朦胧。
“难受吗?”裴砚垂首,额头轻抵她眉心,感受到她额间烫意,忍不住拧眉。
未及开口,温琴心却已将药碗接过去,药汁清苦,她几欲作呕,却强忍着喝下去。
裴砚接过药碗,没想到小娘子生病吃药这般乖巧,还以为会像她醉酒那次一样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