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时,二姑娘已换好衣裳,月白衣衫浅黄罗裙,坐在梳妆台前对乔容道:“麻烦四儿为我梳垂花髻。”
梳好垂花髻,拿过妆奁中的金步摇插入发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一会儿呆,方说道:“走吧,四儿陪着我去。”
起身扶了乔容手臂,手微微有些发颤,出了房门下台阶时,脚下一软,乔容忙扶住了,轻声道:“姑娘,深呼吸,再深呼吸。”
二姑娘点点头,脚步慢慢稳了起来。
到了仁寿堂,孙太太坐在窗边含笑自弈,阿苗迎出来看到乔容,狠狠剜了她一眼,只因乔容这几日总躲着她,她去几趟瑜园都没见着她人,更别说是小公子了。
乔容假装没看见,二姑娘居高临下瞟她一眼:“通报去吧。”
阿苗这才进屋,对孙太太道:“太太,二姑娘来了。”
孙太太隔窗看过来,笑着点头道:“玉黎今日分外好看,快进来。”
二姑娘进了屋中,孙太太看一眼乔容,问道:“杏花怎么没跟着?”
“我打发杏花到外面买绣线去了。”二姑娘说道。
“好啊,你的好日子就要到了,是该买些绣线,给夫君绣个香囊什么的,可传情达意。”孙太太喜道。
“我今日过来,有好些话想跟娘说,娘可得空吗?”二姑娘斟酌说道。
“得空得空。”孙太太盘膝坐到榻上,“你说吧。”
二姑娘看一眼阿苗,阿苗退了出去,她又对乔容道:“四儿出去守着,不许任何人听到。”
乔容出来,将阿苗轰到院门外,站在廊下守着。
“是什么话呢?还不许人听。”孙太太笑道。
二姑娘跪了下去:“娘,我非得嫁去常州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