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受了你母亲的嘱托。”大太太拉长了声音,“不过呢,不是那位金姨娘,是你真正的母亲。”
乔容愣住了,真正的母亲,难道是说太太?太太是嫡妻,她却从未叫过她母亲,她只叫她做太太,下人们私底下提起,为了区分,因她娘家姓聂,就叫她聂太太,叫母亲金二太太。
太太吃斋念佛,常年茹素,她每次过去瞧她,她总是慈眉善目得笑着,命丫头摆一桌子素食小点,和气对她说:“容儿挑自己喜欢的吃。”
她埋头吃着,太太笑问她:“这些日子都做什么了?外面可有新鲜事?”
她吃得渴了,喝着茶讲给她听,她听得津津有味,苍白的容长脸上浮起笑容,细眉细眼笑得弯起来,瞧上去更加慈爱。
乔容有时候调皮,母亲拿起鸡毛掸子作势打她,她一溜烟跑到太太那儿去寻求庇护,太太就笑:“跑到我这儿来是对的。”
“万一母亲跟过来呢?”乔容仰脸看着她。
“那不能够。”太太的笃定让她放松下来,她在她那儿吃喝玩耍,累极了就爬上她的床睡觉,她的床上有一股令人安心的檀香,她总是睡得很沉。
有一次醒来的时候,太太正弯腰为她掖被子。
太太像母亲一样疼爱她,乔容有十足把握。
她大声说道:“太太绝不会让你插手我的亲事。”
“是吗?”大太太尖声笑了起来,跟那位媒婆耳语几句,媒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这门亲事我也敢接。”
“你接了要吃官司的。”乔容喊道。
没人理她,大太太与媒婆并肩出了花园,往女厅方向去了。
她对媒婆说了什么?乔容心里若有猫抓。
马婆子来送饭的时候,无论她问什么都紧闭着嘴巴不开口,问得急了就说:“你完了,少将军夫人要做延少奶奶了。”
一日心乱如麻,夜里睡下的时候,小厅啪嗒一声开了,是谁?她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