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
“晓雅,我从未否认当初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在你的角膜手术成功前,我不会申请去英国。”
“珺宁,我没有怪过你……”
白珺宁面无表情地打断她。
“如果你真的不肯接受is人造角膜,我把自己的左眼还给你,可好?”
蔺晓雅瞬间瘫软在地。
当天下午,董爱玲的手术终于结束,直接转入重症监护室。
董陈跟着担架过去,又看着icu的门重新关上。
相对门诊和住院部的拥挤、喧躁,icu一直是宁静甚至死寂的。
这里是生死交汇的边缘,打地铺的家属随处可见,却无人敢喧哗造次。即使有人受不住压力,也要悄悄跑去外面,才敢大哭一场。
灭顶般的灾难突然砸过来,所有濒临崩溃的家庭里,一定也必须有一个人是清醒且坚强的。董陈知道,在董爱玲这里,只有她自己。
她努力平复掉脆弱,掏出手机,沉默地查询所有关于心梗和胰腺癌的信息。
最后,她绝望地放下手机,隔着厚厚的防辐射墙,在心里和董爱玲对话。
周正觉的外套一直在她身上。
下午,周正觉办好住院手续,抽空回到gv,在病毒室看了三个小时的高倍显微镜。
从gv出来,他又回了趟家,煮了点粗粮粥。粥里加了不少维生元素粉,包好带过来,已经是深夜。
董陈的身边放了不少食饮,还有一附院医生专用的保温盒饭。她都没有拆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