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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主动承担了患者和受伤护士所有的医疗费用,麻醉师也被调离岗位。时间会让人们淡忘这件事,白珺宁却始终过不去心里的坎。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董陈声音苦涩。

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明知故问。

白珺宁接受调查期间,她的父亲陈健平突发脑卒中去世。那段日子,她整个人崩溃掉。

白珺宁陪在她身边,全权帮她处理所有的善后事宜,却对自己遇到的打击绝口不提。

整整三个月,她没有发现男朋友的沉默和异常,还怪他不肯花时间陪伴自己、安慰自己。

“对不起……怪我太粗心大意。”董陈扶他站起来。

有太多的自责和误解交织在心里,可时过境迁,就算说抱歉,又能改变什么呢?

白珺宁摇摇头:“说抱歉的人应该是我。”

调查通报后,他甚至向医院申请退培。

白父白母从小拿他当医生培养,自然不同意,骂他意气用事,太过理想主义。

夏长远也撕了他的退培申请表,将他发配到了最苦最累的急诊科,一反省就是四年。

后来,他在董陈面前坦白这件事的勇气,便越来越少了。

“我做错了事,第一时间竟是害怕家族和医院的名誉因我受损,也害怕你从此对我失望。那时我们总说德不近佛者不可为医。工作了几年才知道,菩萨心肠也需雷霆手段。”

“这就是你娶蔺晓雅的理由?”

董陈终于问出了多年的心结。

白珺宁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