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主任!”这一大家子人立即围了上去。
夏长远打断他们的控诉,“我的徒弟什么水平,我心里有数。他现在职称是不高,可就是拎出去和z市的外科大牛比也不逊色,你们如果怀疑,趁早转院!”
“夏主任,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当然相信白医生……”几个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道歉。
夏长远没再理会他们,瞪了一眼白珺宁:“还杵着干什么,当标兵吗?给我滚进来。”
回到办公室,关起门,夏长远又开始劈头盖脸地教训徒弟。
“白珺宁,你是第一天上手术吗,第一天遇到难缠的家属吗?下午的手术不准备,跑去和人在大厅里干仗?”
“老师,我下午没排手术。”白珺宁语气有点冲。
他站得笔直,一上午连轴转,脑子很想空出来一部分,却总被一些事牵着鼻子走,闹腾得七荤八素。
夏长远被呛,继续骂:“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人家属?是,您白少爷现在不啃老,可你别忘了,如果你不是白家的孩子,当初在麻醉科轮值,出意外的时候谁会力保你——”
“我已经娶了蔺晓雅,放弃了一辈子的幸福,你们还要我怎样!”白珺宁突然红了眼睛。
夏长远意识到失言,不该旧事重提,可外面围了不少护士和管培生,他有些拉不开脸:“你年纪轻轻,以后路还长,哪懂什么是一辈子?”
“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生活被弄得一团糟。我是人,不是什么道德模范、更不是机器!我真他妈……受够了!”
白珺宁用仅剩的理智,弯腰向夏长远鞠了一躬。然后一把扯下胸前的工作牌,脱掉白大褂,丢到桌子上,转身大步离开。
夏长远看着白珺宁的胸牌,肝火更旺了,冲围观的人喊:“看什么看,没见过年轻人压力大、犯中二病吗?”
门口一位医生斗胆小声问:“小白医生这样跑出去……我怎么跟政务报考勤嘛?”
“还能怎么报,算他休假!我徒弟要是真跑了,你赔我啊!”
白珺宁的手机一直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