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方年指着电脑里的数据翻白眼:“最快两天……如果小白医生能高抬贵手,先把键盘还给我的话。”
白珺宁差点把键盘拍他脸上。
夏长远的电话又打过来,白珺宁只好火急火燎地回急诊科。
他刚走进急诊中心,七八个男人女人围上来。
“白医生,我老公的手术不是很顺利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提问的女人五六十岁,两鬓已经花白。
白珺宁认出她是伤者家属,如实回答:“患者伤及腰椎,麻醉部位比较特殊,药效还需至少六个小时才能消除。”
他压低了声音,听上去更加稳重。
白珺宁生得年轻英俊,刚来一附院时眉眼含笑,一副公子哥儿做派,常被夏长远骂吊儿郎当。后来,再面对患者和家属时,总是严肃又谨慎,从而让自己看上去老成一些。
家属里有个年轻男人,手臂留着刀疤,语气很急躁:“白医生,我爸清醒后多久能下床?他还能继续去工地干活吗?”
白珺宁不想骗他:“你父亲五十多岁了,年龄大又伤及内脏和脊椎,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后期不排除并发症导致局部瘫痪的可能,我建议,以后不要再让他干重活了。”
“那怎么行?老家盖房子、结婚的欠款还没还清,我公公好好的一个劳动力,不能在家里吃闲饭啊。”说话的人是这家儿媳,她凌厉地给丈夫使了个眼色。
男人立即变得凶神恶煞:“我爸刚送进来的时候还能说话,看着也没那么严重,以后怎么就不能恢复了?肯定是你这个毛头小子医术不行,为什么不让夏长远医生来主刀?”
白珺宁本来就心情低落,听了更加不快:“如果你质疑我的医师资格或手术方案,可以去投诉。就算我没什么本事,至少不会让自己的父亲,这么大年纪还要给儿子打工还债!”
“你敢骂我没本事?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们领导呢?我要告你,我要申请医疗事故鉴定!”
“嚯,谁要申请医疗鉴定?!”
夏长远德高望重、中气十足,他的声音响起,整个急诊大厅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