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蔺晓雅讨好的声音传来:“珺宁,我从爸妈家里给你带了参芪汤,我和司机现在就在一附院外面……”
“别再烦我!”白珺宁关掉电话,发动车子,驶离了医院。
他一个人在城市里游荡,漫无目的,直到华灯初上,才把那些枷锁般的声音甩开。
渐渐地,他的大脑空旷下来,只剩一个人的存在,只剩一个念头——想见她。
他紧紧握着方向盘,向东疾驰。一路上连掌心都在发烫,仿佛任何阻碍都能覆手融化。
白珺宁知道,董陈一直在养老院照顾董爱玲。等他真正把车子开进养老院,望着整幢灯火,却又失去了敲开某个房间的勇气。
在“健忘”的董老师面前,他掩饰的太完美,像个意外作弊的优等生,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
黑暗的车厢里有一瓶白酒,是上周和同事聚餐时遗留的。白珺宁重新打开它,混合着热辣与苦涩,悉数吞进肚子里。
董陈用一支钢琴曲把董爱玲哄入睡,自己却失眠了。
白天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手机也看了快一百遍。
她索性下床,扎起马尾换上运动装,打扮得像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然后去楼下的健身场,跑了个酣畅淋漓。
好笑的是,这也是某人下午在微信里,要求她务必执行的提高免疫力的方法之一。
剧烈的有氧运动和未知的爱情一样,带来辛苦,也带来微妙的希望。
回房的时候,林荫道旁突然亮起刺眼的车灯。
董陈抬起手,半遮住眼睛:“白珺宁?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