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珙桐随着清风摇摆。

秋斓听得院主这样说,便自然而然将话题引去白日的痦子脸身上。

“倒也确实,前几日便见一个脸上生痦子的闲汉在街上晃荡。”

老院主捋胡须的手微顿:“又是张三那个无赖?”

“嗨,那是个遭天杀的铜豆子,好赌,又是怂人一个,只敢轻薄姑娘家,偏又有个叔伯在兵马司里头做小官,谁也拿他没办法。”

“你们见着可得躲开,犯不着惹上他。”

德良看着秋斓,姐妹两相识苦笑。

老院主默了默,这才后知后觉:“你们阿爹入国子监了,是不是……”

德良无奈地点了下头。

老院主叹口气:“罢了罢了。”

“这鼓街东头是新搬人家还是哪户婚丧嫁娶,这群混混肯定知道得最清楚。”

“咱们鼓街上最大的那混子叫唐老虎,开赌场放贷的,鼓街上的混混没几个不轧着他钱。”

“这唐老虎倒是不像寻常的混子那般无赖,鼓街上的事大大小小他也能管得,就是……就是阴险手黑,手上八成还有人命,下作得很。”

“但如今秋举人不在,你们姑娘家总不能上赌场子找人去,那像什么话?”

秋斓听得皱了皱眉头。

“这么着。”老院主合上面前的书,“咱们鼓街归的北城兵马司管。”

“若是实在不成,看看家中有无亲眷在兵马司里头,就算不是近亲,能搭上话也行。”

“走这么个路子,横竖是有人能做主的。”

“多谢老院主指教。”秋斓嘴角扯着笑,心下却只有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