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秋家是世家大户,致宦的无数,秋泰曾先前做个五品侍郎都算不上显赫。可轮到秋茂彦这一支,便是连兵马司里巡街的亲眷也高攀不上了。
德良见得秋斓发愁,便跟老院主岔开话题,闲聊几句秋茂彦的事,才托辞店中有事告了辞。
姐妹两抱着书纸往回走,秋斓一路却都心不在焉。
“阿斓?”德良轻拍两下秋斓的肩,“走路怎么都分神了?你仔细脚下磕着绊着。”
“院主方才说可以寻兵马司的熟人,阿爹年轻时认得许多官宦子弟,必有结识的路子,托人问一问,定能找到的。”
秋斓后知后觉点点头:“可阿爹现下只能拖话,不便找人,肯定还要再等些日子。”
就这么几天功夫,还不知道店里的生意会被折腾成什么样。
这事若是破,那必定要趁早。
否则人人便都会当秋家是好捏的软柿子。
秋斓仰头瞧向德良:“阿姊。”
“我去想办法,明日阿娘若是不回来,你先别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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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落了西山,秋斓才赶着夜色回到别庄。
沈昭在躺椅上倚着,轻阖双目,微抿薄唇,似是睡着了。
平日一直侍奉的宏毅也不知去向。
秋斓看得直叹气,这才转身拿张薄毯往沈昭身上盖,边盖边碎碎念道:“都病过的人,心怎么还这么大?”
“也不盖点东西,夜里要是着了凉,看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是啊。”沈昭眼帘微撩,半睁着眼,“瞧着你也不管,我想着索性病死算完。”
秋斓被沈昭这骤然的清醒吓了一跳,薄毯囫囵松手盖住沈昭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