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单影只,手臂轻轻搭着栏杆,目光盯着篮球场的方向,打发时间。
身形微弯,像卸了力的弓,冷清自在,无惧冬日严寒,寒风凛冽。只是本人迎着脚步响动回头,慢慢朝着楼梯走过来的时候,鼻头薄唇都透着红。
他不是不知道冷暖。
许平忧视线扫过他突出清瘦的脚踝,并不说什么;
音乐室的钥匙在他那儿,两个人走进寒风里,她也不说话。
直到音乐室门开被拉开,有人顶着沉沉的嗓音,咳嗽一声,许平忧终究微微叹气,没忍住,进门径自打开最里面的灯,按亮饮水机,垂眸,顺口一问,“……你的口罩呢?”
语调声音极平。
许平忧没想过自己会这么自然地和他主动搭话。
此刻,音乐室除了他们,再没别人,一切动静都被带上回响。
她从前不止一次地见过他戴口罩。多数出现在感冒发炎的时候,偶尔还会一并戴上帽子,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
这都是其次了。
做完准备工作,许平忧起身,回头,侧目,目睹身后的人慢悠悠进了门,呼出寒气,终于肯慢条斯理地将外套拉一半——
他在这方面好像有天生的强迫症。
随心所欲,心里怎么想的,面上就一定要怎么做,根本不是为了迎合谁,老师指出来、说多少次也不改,偏巧卡在校规的边沿。什么地方怎么穿衣服,口罩颜色要跟衣服保持一致……全都是自己的讲究,引去一些喜欢耍酷的跟风模仿也不稀奇。
“早上走得急,忘了拿了。”
费行云答她,抚过钢琴的琴盖,动作微微一顿,有点讶异:“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