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然地带一点笑,自动把气氛也烧暖了些。
许平忧没作声,余光扫过饮水机,看灯变成绿色,继续问:“上次发给你的曲子名字……”
“短信上那首?记着呢。”
少年也不执着刚才的话题,配合搭腔,习惯性地拖长嗓音。
哪怕实际上远不仅仅是‘记着呢’的程度。
钢琴声静静地流淌,毫无停滞阻碍。
许平忧一边听,一边躬身,将热水接满自己的保温杯。接着,抽出饮水机置物层仅剩的纸杯倒满,最后,不声不响,放在离黑板有一定距离的第一排桌面上。
琴声戛然而止,一曲走到结尾,她没有话,也得找话说。
有人抬头,眼神直直投过来,她握着保温杯,左右琢磨,沉默许久,也只有一句感想可谈。
“挺好的。”
……
“只是挺好?”
费行云略微有点意外。
意外过了,他起身,也不用她招呼或者另外说话,自然从容地端起第一排的纸杯,满足地喝一口热水,自言自语似的嘀咕:“没看出来你要求这么高啊……”
这好像是时隔许久,他们再次两个人单独呆在一块儿。
费行云喝着水,声音被纸杯罩住,发闷,“你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