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不是你的错,错在我,军令是我下的,人是我派的,是我没打探清楚敌情,害他战死,都是我的错,你别闷在心里,你骂我,你打我,你寻我报仇,不要这样不吃不喝会熬坏身子的”
密密麻麻的酸楚如针扎在她干涩的眼眶,她痛得眼角发怵,麻木地盯着谢堰,情绪渐渐爬上心头,她紧紧搂着王桓的骨灰坛,轻颤不止。
谢堰也跟着眼眶泛酸,“你不能这样颓丧,你还得扶他灵柩回京他此番立了大功,陛下定要厚葬他,他定是希望由你替他操持”
泪水渐渐蓄在她眼角,漫盖眼眶,一滴又一滴顺着脸颊滑下,无声地跌落在尘埃里。
极致的懊悔与痛苦绞在她心口,她满腔的哀恸郁结在心,
她将脸埋在骨灰坛上,失声痛哭。
师傅用整整一年时间与她告别,他老人家阖目时,很是安详,她也很平静。
但王桓不一样,死的悲壮又突然,他们朝夕相处半年,纵马高歌,畅饮达旦,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他还那样年轻,不曾娶妻,不曾生子,家中老母只有他一个独儿,容语一想起王夫人,心口钝痛,呕血不止。
她带来的是活生生的人,送回去的是冷冰冰的骨灰坛。
王夫人如何承受得住。
她再次醒来时,已回到营帐中,睁眼,谢堰犹然坐在她塌前,见她醒来,微微带着笑,将一杯水递与她,
“先喝口水”
容语木了片刻,缓缓回过神,一见怀里空空如也,顿时英眉竖起,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