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做饭带孩子,虽说嫌弃他嫌弃的不行,他生病的时候,她还是会骂骂咧咧地照顾他。
儿子虽不是亲生的,却也是亲侄子。女儿是他的,往后稀里糊涂地也不是不能。
自那天之后,他便极少回家,偶尔回去也是探望自己的女儿。
弟弟虽与他的妻子纠缠不清,却也是成了家有了孩子的,不可能日日往他家里跑。
弟弟不在,他又借故不回,妻子没少撒泼。
事情被戳穿后,顾着程家和自己的脸面他向妻子提出了和离,没曾想,弟弟和妻子合谋要他的命。
第一回,他躲了过去,却是九死一生。
为防下次,趁工作闲暇写了状纸,状纸还没写完,人就死了。
冶炼厂的事故许是真的,但这个人并不是死于事故,而是有人借着事故杀了他。
挑着灯笼蹲在沙坑边,周予安指着坑里的痕迹道:“坑是挖出来的,不深,刚好够掩埋一个人。坑上架了树枝和草席,草席上掩了一层沙。深更半夜,兵荒马乱,被刻意引到这里的死者是发现不了的。坑边原就是一堆沙子,人跌入坑中后,由于席子和树枝的原因,引得旁边的沙子快速倒流。加上凶手刻意填埋,死者很快就被闷死在沙坑中。”
“就算这个人是掌柜的父亲,就算这个人是被沙子闷死的,这跟掌柜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从这附近的足印来看,他是在惊慌失措下误入此处的,也可能是小时候的记忆使然。”周予安拍掉手上的沙子,看着并排躺在地上的尸体。
“冶炼厂出事那晚,引走死者的一定不是他的弟弟或者妻子。从状纸上的内容来看,事发时他的女儿还小,当夜来找他的一定是他的儿子。那个不是亲生,却有血缘,且被他一手养大的孩子。”
执剑抱着剑:“为什么不是弟弟或者妻子?”
周予安提起灯笼,照着执剑的脸:“因为他痛恨自己的弟弟,厌恶自己的妻子,且被他们联手害过一次。生死攸关之际,他绝不会再信任他们。孩子不同,年纪小,又是被他一手养大的,他对他还是抱有那么一点点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