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怎么死的？”

执剑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掌柜。

“你注意到状纸上写的那个地址了吗？程家，也就是掌柜小时候的家就在槐树巷。”周予安叹了口气：“他是因何逃到这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逃到了这里，一个人来的，没有我们预想中的阴谋诡计和杀手。冶炼厂废弃已久，东西残破不堪，就连这沙堆也被雨水冲刷地不成样子。他在沙堆旁滑了一跤，陷入沙坑中。单是如此，他不会死，可他想到了他的父亲，想到了他当年做的那件事情。心慌之下，用力挣扎，导致沙堆下陷，将他埋了进去。”

执剑失望道：“闹了半天，是个自杀，还以为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线索呢。”

周予安翻开他的手：“有线索，只是线索不多。”

执剑凑到跟前：“这是铜钱？”

周予安取出一枚铜钱，放在那个被烫伤的印记上。

“程家冶炼坊出来的铜钱，这个掌柜曾是冶炼坊的监工。”将铜钱收了，搁在衣袖中：“程老夫人和程宇带安安去了他的首饰铺，他给安安找的铜钱全都是程家铸造的假铜钱。”

“假铜钱案发，皇上与王爷下令严查，这青州世面上几乎没有，这掌柜的……”执剑咿了一声：“就算程家的铺子里有假铜钱也说明不了什么。此案初发时，程家便说了。程家买卖大，流水也大，铺子里假钱多不足为奇。”

“确实没有证据，若有，你我也不会这么被动。”周予安示意暗卫将两具尸体就地掩埋：“天还未亮，你们再随我去个地方。”

“程家吗？”执剑看着那个方向。

“首饰铺。”周予安舒展着胳膊：“我从程家三少夫人那儿得到了一个线索，正好去验证一下。”

东方渐白，远远的，听见一阵鸡鸣声。

天，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