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尸逃走都是需要时间的,凶手不可能做到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除非……没有凶手。
目光移到掌柜的脚上。
鞋面上沾了许多沙子,将沙子弹掉,查看鞋底和鞋梆,发现了明显的折痕。脱掉死者的袜子,查看脚底和脚踝,果有扭伤的痕迹。
“找个工具,把那堆沙子铲开。”
“全都铲开?”执剑看着那堆沙子:“莫不是那沙子底下藏有证据?”
“废话真多,天快亮了,赶紧铲沙,铲完我还得回去看安安呢。”
“小郡主一个人在程家……”
“放心吧,安安应付的来。”周予安转了一圈儿,找到一个破铁锹,一把镐头,还有两把生锈的锄头。几个人合力,只用了一刻钟,就把那堆沙子铲开了。
沙子底下有个洞,刨开那个洞,发现了一具穿着衣服的干尸。挪动干尸时,从衣服里调出来一个纸包。摊开纸包,竟是一张写了一半的状纸。状纸用的是最一般的纸,字迹歪歪扭扭,字面倒是干干净净的。
死者的衣服用料一般,款式像是秀才穿的那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束发用的布条是缝合过的,虽无玉石点缀,却綉了图案上去。裤子是粗布,证明家境不好,却不像那些做粗活的人一样随意扎在一起。他的裤腿是折叠过的,为防裤腿散开,还用布袋子扎了。
“你方才说那掌柜的父亲和叔叔都是在这冶炼厂做管事?掌柜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卷宗上可有记载?”
“记账的。”执剑展开卷宗:“给账房先生打下手。念过几年书,没考上秀才,常以秀才的身份自居。”
说话间,周予安已看完了那半份状纸,确认了死者的身份:“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个人是这掌柜的生父,他不是死于冶炼厂的事故,是被他的夫人,弟弟,以及视若亲生的儿子谋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