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安提着灯笼问:“是什么?”
沈崇明回:“一团破布,破布里似包了什么东西。”
周予安晃着灯笼:“拿下来看看。”
破布里包着的竟然是残缺的火器图。
天降破晓,大门敞开,纸扎铺里的那些东西被风吹得呼呼啦啦。凶手坐在一堆纸人中间,细看那些纸人,竟有些熟悉面孔。拍了拍地上的蒲团,凶手开口道:“我已服了半日散,今日午时前便会去阎王殿报到。听闻县令夫人会医,如若不信,夫人可为我把脉。”
凶手将胳膊伸出来,周予安却未曾上前。
“不必诊脉,从你的面色就能看出来你中了剧毒,即便不是半日散也活不过午时。”
“命不久矣就不劳烦外头那些捕快了。”凶手递上茶:“茶是新沏的,茶中无毒,夫人可验。”
“我们不渴。”周予安拉着沈崇明在蒲团上坐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东西你们拿到了吧?”凶手自顾自地喝茶,每喝一口就轻咳一声,咳得狠了,唇上便有零星血丝。凶手不以为意,用手抹去后继续喝茶。
“你说的是这个?”周予安把火器图拿出来:“这半份火器图是你偷的?它原本在王志手里。”
“是我偷的,但我不是贼。”凶手瞄了眼火器图:“图纸是我爹娘的,是他们从我爹娘手里抢走的。”
沈崇明眉头微扬:“你爹娘是谁?”
凶手抿唇摇头:“说了大人也不认识,他只是个寻常的铁匠。”
周予安晃了晃手里的图纸:“只是寻常的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