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人下药,于睡梦中被乱刀砍死,死者来不及走出任何反应就没了气息。一种是被人抹了脖子后才被乱刀砍杀,没有反应,是因为他们早就死了。”
“这凶手是个疯子?”江清桉蹙眉:“还是他们之间有化解不开的仇恨?”
“先不说这些,二哥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间屋子也是从里头落锁的。”周予安拨动着门口的铜锁:“从锁片的磨损程度来看,死者有随手落锁的习惯。”
“是死者为凶手开的门?”
“不,是凶手就宿在这个房间里。”周予安环视一周:“大门上没有被撬的痕迹,说明凶手不是通过撬门进来的。院子很矮,凶手可以翻墙进来,但我留意过四周的围墙和地面,并没有留下足印一类的东西。”
“距离事发已有半月,就算有足印,也会被此地的风沙掩埋。”
“二哥说的是,所以方才进门时,我并没有提到这些。”周予安往后退了一步:“这间屋子只有一扇窗户,为防风沙全部从里面钉死。假设凶手是翻墙而入,落地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在两名死者遇害当晚,这扇门恰好没有上锁,任由凶手推门而入,将两名死者杀死在床上,那凶手是怎么离开的?”
“走出去的。”江清桉的副将用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姿势:“他总不能凭空消失吧。”
“问题就在这里!”周予安打了个响指:“两名死者仰卧在床上,凶手想要将他们乱刀砍死,必须要站在床上。这个床,是三面靠墙的,刚刚好将这个土炕夹在中间。凶手若是站在床前挥刀,势必有所局限。”
副将站在床前试了试,无论是左手持刀还是右手持刀,都不是那么方便。
“床上有大量喷溅状血迹,以床为中心向四周看去,整个范围内都有喷溅、抛洒、滴落,以及擦拭状的血迹。这么多的血,凶手要怎样防范,身上才能不沾到一滴?”
“绝无可能!”江清桉道:“这么多的血,不可能沾不到一点。”
“血迹主要集中在卧房这边,客厅那边也有,不多,却能看出是有血脚印的。桌子上也有擦拭的痕迹,说明凶手曾在那边停留过。可你们看看门前门后,包括从大门到院子,到卧房的这段距离,都没有血迹。凶手是如何将舌头挂上去,将针线送回来的。”
江清桉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
“他换了衣服。”周予安指着客厅里靠墙的那张小床:“案发当夜,他就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