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明摇头，问她：“是腐烂造成的吗？”

“不是腐烂，是腐败，尸体腐败属正常现象。”周予安解释着：“我随师傅看了上百具尸体，死亡程度不同，腐败程度不同，没有一例是这样的。整个眼内都是黑色，我只在师傅吓唬我的故事里听过。”

“鬼？”

“嗯！”周予安点头：“你我皆知世上无鬼，有鬼，鬼岂会安安生生躺在这里，任你我翻来找去。”

“可这眼睛——”

“容我想想。”

周予安闭眼，各种医书，医案，尸经，尸卷在脑海中翻滚，直到她看见一双微闭的眼睛。

“阿月的眼睛是张着的，俗称死不瞑目。”

“一条缝！”沈崇明说：“我就是看到了那条缝，才把她的眼皮掀开的。”

“这就对了，我在一部尸经上看过类似的记载。”周予安指着自己的眼睛：“不是没有白色，而是白色被盖住了，眼内充血，阿月的死因很可疑，她不一定是被石头给砸死的。”

阿月有眼睑出血的症状，由于面部被石头砸过，面有伤口，在第一次为其尸检时，忽略了这一点。被血迹掩盖下的口唇青紫，四肢指甲呈青紫色，这一切都在提醒周予安，阿月是被掐死的。

死者颈部有血，擦去血迹，能看见一条细细的，特别醒目的青紫色勒痕。

“像是某种丝线造成的，喉咙这里也有些奇怪。”周予安用手摁了摁：“刀，我要划开她的喉咙看看。”

随着喉咙被打开，一股浓郁的腥臭气从阿月的喉咙里蹿了出来。

“那是什么？”沈崇明扭过头，捂着鼻子问。

“蛇！”周予安有些诧异：“一条小蛇，藏在阿月的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