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石头的棱角,从阿月的正面打上去。脑后的伤口印证了这一点。”周予安摸着阿月的后脑:“鼻梁骨断了,眼球充血,这是凶手的第二下。第三下和第四下也在这里,位置略微靠下,跟死者唇部的伤口吻合。凶手想要阿月毁容!”
“用石头将人的脸拍烂,这凶手与阿月有多大的冤仇?”执剑捂着鼻子站在一旁:“毁人容貌,乱拍岂不是更好,我怎么觉得这凶手是有规律的。额头,额间,鼻子,嘴,他是专捡死者的正面拍打的。毁容不毁耳,熟悉阿月的人,单凭她的耳饰就能认出她来,凶手是在做无用功吗?还是他比较笨,没有想到这一层。”
“错了。”周予安侧身,保持着与阿月同一角度的姿势:“凶手不是要毁阿月的容,他是在害怕,害怕阿月将她认出来。凶手是阿月熟悉的人,胆子小,敬畏鬼神,害怕阿月死后找他。”
“胆子小还敢杀人,胆子大,岂不是要翻天。”执剑摇头:“我杀人都不敢这么杀。”
除了面部的伤痕外,阿月的颈骨被人砸碎,胸骨被人砸碎,胳膊跟腿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倘若将阿月的皮肤剥离,你会看到一具破破烂烂的骸骨。凶手不止是狠,他还疯,把一个小姑娘毁得七零八落的。
“还好吗?”
见周予安几度深呼吸,沈崇明不免有些担心:“停一下再验?”
“不用,阿月她一定希望我能帮她找到凶手。”周予安停下手里的活儿,回眸瞧了瞧沈崇明,嗓子略哑,低声道:“凶手不止是阿月的熟人,他还是让阿月无比信任的人,只有信任,才能让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当面一击。”
“刘公子?”
“不是!”周予安摇头:“我的知觉告诉我,凶手不是他,是另外一个男人,一个我们认为不可能却偏偏就是他的男人。查一下当天的宾客记录,他一定在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