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阿月失踪的是刘公子的母亲,也就是刘夫人。她不放心儿媳妇,去新房中查看。房门虚掩着,房中一应物品未有挪动,唯独阿月不见了。
“喜床是怎么样的?”周予安问,看着沈崇明的眼睛:“按照习俗,新娘应是坐在喜床上等新郎的。不管是新娘是主动离开还是被动离开,床上一定会留下痕迹。新娘子刚出过事,刘家一定有所防备,加上满府满院的宾客,凶手定是有备而来,且不会在新房内停留过多的时间。还有,凶手就在刘府的宾客之中,只有宾客在府中行走才不会引起刘府下人以及帮工的注意。”
“喜床这个我问了,刘公子的回答是凌乱。”
“怎么个凌乱法?”
沈崇明摇头:“刘公子没有详说,依他当时的表情来看,应是挣扎的痕迹。”
去刘府参加喜宴的人说过,阿月是被狐狸掳走的。不管掳走阿月的那个是人还是狐狸,阿月当时一定有挣扎,有挣扎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喜床上的那些痕迹,被刘公子当成是狐狸留下的,这才没去细看。
狐狸跟人是不一样的,人留下的是手印,狐狸留下的是爪印。只可惜,现场没了,若有现场,周予安一定能看到更多的信息,进而推测出凶手真正的身份。
“卖茶的那位大叔说过,在刘家的窗户下面有狐狸脚印,刘公子怎么说?”
“脚印并不清晰,刘公子说他并没有看出那是狐狸的。”沈崇明与执剑合力将阿月的棺材抬出来,余良拿了斧头,将棺材钉一枚枚撬下,随着棺盖打开,一股浓郁的尸臭迎面扑来。
棺材里的阿月已严重变形,尤其是她的那张脸,布满蛆虫。周予安屏住呼吸,用镊子将那些蛆虫一条一条捏走,最后只剩下阿月那张千疮百孔的脸。
“额上有伤,伤及头骨,从伤口的形状判断,应该是那块石头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