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是老南瓜，暗黄色瓜皮上，疙里疙瘩长着人的五官。从前额到眉毛，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惟妙惟肖——这哪里是南瓜，分明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

“这东西真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捕快们也没见过这样奇怪的南瓜，一个两个心有余悸。

“长出来的，就在那块儿菜地里。”村民将南瓜翻了个儿，指着南瓜底部道：“您看着瓜藤，是刚扭下不久的。莫说官爷们觉得稀奇，咱们打小就在地里刨食吃也没见过这样蹊跷的事儿。还有更骇人的，这南瓜藤下埋着几根骨头。咱们没见识，分不清是人的还是别的什么的。村长让咱们带着南瓜来找县老爷，咱们来了，可这县老爷在哪儿呢?”

“县老爷在你身后站着呢。”捕快提醒，几个村民扑啦啦跪了一地。

“起来，大家都起来，此处不是公堂，诸位不必行礼。”王县令示意几位村民起身：“这南瓜的事儿本官知道了，本官一定会着人去查。有件事儿还需诸位配合一下，在此事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且莫乱传。菜地也好，南瓜也罢，还有菜地下面的白骨，没有本官的命令不许乱动。那些都是证据，是查清事实真相的关键证据。”

“老爷放心，早在咱们出发之前，村长就命人将那菜地看起来了。黄桂香，就那刁四的媳妇儿，也让村长看在家里了。”

王县令点头，转向沈崇明：“沈大人这边可还有要问的？”

见周予安盯着盒子，沈崇明问道：“你们这装南瓜的盒子是打从哪儿来的？”

“这个呀，是咱们从集市上买的，家家户户都有，用来放一些小玩意儿。”村民拍了拍盒子：“这都是刁四那个小徒弟做的。那孩子做旁的东西不行，唯有这盒子，不比他师傅差。”

周予安灵机一动，命人将画像拿来，展开给村民看：“诸位可认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