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的大老爷？已经二十五岁了，欢欢嫁过去是做续弦吗……？”秦母想了想，又否认道：“不对，以我们家的地位，就算是做续弦也配不得他。”

“我也心疼女儿，所以我专门托人问了，他这次要纳的是良妾，我们女儿过去就是他正经的妾室，与贱妾通房之流不同。”

“欢欢若是能助我一臂之力，我怎么能不念着她的好？”

“我官位要是更进一步，欢欢在长公主府的地位不也能水涨船高？”

“若是能成为林老爷最宠爱的妾室，若是能为他生下一子……”幻想到这里，秦父呼吸急促、眼中饱含期待，看他的情状，只恨林老爷不能换个性别，他就可以身替女，何必要经由女儿赚取一道差价。

都沦落到与贱妾相比了，能是什么好去处？

秦母百般推拒，胳膊却拧不过大腿，只能日日垂泪。

直到秦绵绵也听到了风声。

当妾能有什么好出路？纵然比通房高贵许多，但也是妾！

她自顾自去找了秦父：“父亲，母亲和欢欢都不情不愿，就算嫁进您属意的人家，恐怕也不能够达到您的目的。”

“我就不同了，我心甘情愿地过去，您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斡旋。”

秦父听罢，满意中又带着丝丝缕缕的鄙夷：“果然是……罢了，你的提议倒也有些道理。我一向疼欢欢，看她成日里无精打采的，正愁着该如何解决呢，你倒是给我提了个好点子。”

秦父之前从没考虑过秦绵绵，在他眼中，秦绵绵和秦欢欢虽都由秦母抚养长大，但出身天差地别，血脉上的卑贱岂是后期教养能够改变的？

不过……秦绵绵生母玛瑙毕竟是以色侍人的通房，单论容貌，秦绵绵其实远胜秦欢欢许多。

至于出身，后天也可以再加些筹码。

唯一可惜的是，早知不是嫡女，他便往官职更高、年纪更大、风评更差的人选里寻摸了。

如今木已成舟，也不好匆忙找人。

“倒是可惜了我为爱女的一番筹谋啊！”林父拊掌叹息。

没过几日，秦母便正式收她为嫡女，她们俩之间除了名分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秦母也知道了她的毛遂自荐，只是满怀歉疚地看着她：“我一向自诩对你和欢欢一碗水端平，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我才明白自己也有私心。若是情形对调，欢欢主动来替你，我大抵是不会同意的……”

“对不起，绵绵，我不是一个好母亲……”

“不，您是，您一直都是我和欢欢最好的娘亲。”她在秦父那里受到的无视和鄙夷，永远都会被秦母的温柔和关怀治愈。

秦绵绵又去向玛瑙拜别。

玛瑙却很高兴，向来愁苦的脸上溢出丝丝缕缕的笑意：“我的女儿啊，你总算是聪明了一次，整日里跟在夫人身后捡些残羹冷炙，能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