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了，再多怕是会颠覆他一直蛰伏的人设。

这一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轻易就听信了杨策那厮的话，一点好处没捞到，还不得不丢掉了一颗极为重要的棋子。

“人物无证，种种证词都在，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妄想攀咬朕的心腹一口，朕看他当杀，杀得好，杀的妙！”

孟锦年闻声看去，竟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嗜血和癫狂。

早没看出来他是个嗜杀的。

他藏的太深了，早年他还是皇子之时，来上门求娶长姐，明明是温文尔雅的清润少年模样。

她和爹爹，和姐姐都被骗了。

杨策每当想说话，气管中总泛起阵阵血沫，又痒又痛，让人心慌。

他扶住胸口，断断续续道：“皇上..明.查，咳咳..咳..家父..并无虚言…”

贺怀璋打断他的话：“皇上英明。”他眼神淡漠的瞥了杨策一眼，如看一具尸体：“探花郎，慎言呐。”

他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明晃晃的讥笑，就像在说：“看，就算你知道我身份，也没有人会相信你。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杨策目光在皇上和庸王世子扫过，最后定在孟锦年身上，内心绝望无比。

明明他说的都是真的，皇上怎么就不信，庸王世子怎么也不信，是他透露出上一世的消息还不够多吗。

如今他已经是案板上的鱼，此番在无退路。

杨策强忍着咽下口中血腥之气，双膝跪地膝行几步：“皇上，臣当真没有半句虚言，贺怀璋是晟…啊——”

一片薄薄的片状血肉随着血液喷洒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杨策痛声哀嚎：“唔——”

原来割舌头竟会痛成这样！

原来割舌之痛，会比上一世临死前的当胸一箭，来的更痛。

眼前贺怀璋的身影与上一世那个清冷淡漠的身影融合在一起，杨策悔不当初。

不该这么着急的，他刚重生回来，不该这么着急的！

他失策了！

孟锦年眼中异光连连。

这样才叫爽快，她自梦境中重生以后，因着秦如是和那个系统，一直畏手畏脚，既怕又怕，一点没有镇北侯府女儿杀伐果断的样子。

直到现在，她才觉得万分熨贴。

贺怀璋此人，和她五行相和，对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