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微臣对皇上有无加害之心,皇上最清楚了。杨文广父子沆瀣一气,证据确凿之下还几次三番的污蔑微臣,更有离间之意,微臣就割了他一片舌头,算是小惩以戒。”
虽是如此说,贺怀璋并不显半点惭愧认错之意。
皇上眼睛微眯,阴晴不定看了贺怀璋好一会儿,才转头对着孟瑾年道:“杨文广杀便杀了,只是杨策好歹是朕的连襟,你这一刀下去,朕不好给孟侯交代啊,再者说,贵妃又该对着朕哭鼻子了。”
贺怀璋转过脸来,他今日所作所为,到底是间接伤害了孟瑾年。
这是对他有施救之恩的恩人,他却让她婆家落罪,唯一有仕途希望的夫君,也沦为一个口不能言的残废。
孟瑾年回神:“皇上,贺大人是您的身边近臣,是您亲手培养的人才,质疑贺大人就是质疑皇上用人的眼光和水准。再者,臣女也当知朝廷命官的清誉不容有污,臣女的公爹和夫君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贺大人,臣女...臣女也有些看不下去的,臣女相信臣女的父亲和贵妃娘娘,也会这么想的。”
这狗皇帝,这时候了还不忘往她家戴高帽泼脏水。
皇上呵呵笑了两声:“之前倒没看出来姨妹是个会大义灭亲的,不愧是孟侯的女儿,狠辣不输你父亲。”
瞧瞧,用狠辣一词来形容她。
若是旁的世家贵女让皇帝这样一说,没准回家就寻一根白绫吊死了事,可现在她又岂会在乎这些。
孟瑾年面上波澜不惊:“皇上谬赞了,臣女从小谨记父亲教诲,万事当以皇上为尊为重。”
就算我狠辣,也是为了你的荣誉,这样旁人还敢说我不对么。
皇上望向满身血污的杨策,可惜皱眉:“年前瞧你还是个好的,学问好长得又俊俏,还得瑾年的万分欢喜,以后定然前途无限,谁知你也太不争气,也怨不得瑾年对你的欢喜这么快便消失殆尽了。”
他说到此处似是索然无味,起身慢慢走下台阶:“之前朕开玩笑让瑾年在你家安危,和二皇子是否交由皇后抚养之间选择一个...如今看来,瑾年选的没有错。”
“大理寺卿莫昶,为官昏聩,无德无才,即刻起卸大理寺卿一职,大理寺卿一职由吏部司重新择人觐见。”
贺怀璋躬身退后一步给他空出位置,皇上满意一笑,将手放在他肩膀上捏了一捏。
“怀章,你处理好这里再来见朕。”
说完,在各人或绝望或恭敬的目光中大步踏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