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怕什么，在犹豫什么。你害怕自己的存在阻碍了我，会给我留下所谓的污点……你会产生这种心态，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蔚青书翻身坐了起来。他头上有伤，这个起身的动作让他眼前一时发昏，不由自主地伸手撑了把沙发，薛明暄条件反射地过来扶他，却被蔚青书顺势握住了手。

“学长，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你了。”蔚青书握紧了薛明暄的手，不允许他挣脱，“我不懂得表达，甚至用拙劣的手段伤害了你，但我的心意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改变。我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前方等待着我的是什么，我都不会怕……但我现在最怕的，就是无论我选择的是哪条路，都摸索不到你的背影。”

他轻轻地亲吻了薛明暄的指尖，抬起头来看着对方，“你刚才没有亲我，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

蔚青书的嘴唇像是棉絮一样落在薛明暄的指尖，他主动的吻从来都是诱惑又激烈的，从来没有这么温顺，叫薛明暄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他在那一瞬间甚至想，干脆答应对方好了，就算蔚青书什么都做不了，自己也足够养活两个人……

但蔚青书呢？他即便在自己面前温顺，却是天生有反骨的人，是才华艳绝的王者，顺从可能只是一时的假象。他现在因为求而不得，所以想要抛出所有筹码豪赌一把，但如果将来他觉得自己获得的东西远比不上当初的付出，他又会不会后悔呢？

薛明暄摇了摇头，轻缓，又坚定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我爱不爱你，和我想不想，能不能跟你在一起，是两码事。”

蔚青书着急了，他料不到薛明暄的执念竟会如此深：“薛明暄！我登上那个星光璀璨的舞台，本来就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你就是我的原点。如果你不在了，我留在舞台上有什么意义呢？”

薛明暄闻言，笑了出声。蔚青书看得眼睛有些发直，与薛明暄分开这大半年来，他在对方脸上能看到的只有冷笑、苦笑和讽刺的笑，这样舒心，又带了些许释然的笑是多久没见过了？就好像冻结在眉间的冰山，被融化了一样。

“青书，听到你这番话，我很高兴。”

薛明暄说。他伸出手来，摸了摸蔚青书柔顺的头发。

“但如果跟我在一起的代价，是扼杀掉你将来的可能性，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就是薛明暄的答复了。

他放开手，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了：“早些回房休息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去睡了，你如果觉得什么地方不舒服，记得及时叫我。”

蔚青书不甘地握紧了拳头。薛明暄在走进自己房间之前，听到客厅里的蔚青书开口说道：“这次如果我又找到了答案，你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薛明暄站在房门前，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轻轻应道。

“嗯……你先找到了再说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