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暄察觉出饶乐话中有话，他有些艰难地问道：“你……你是指，当年我的方案落选，跟青书有关系？”

“不。”饶乐摇头，“不仅仅是有关系。当年一口否决掉你的设计方案的人，就是蔚青书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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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乐一直对蔚青书印象不太好。蔚青书签入环宇这些年，作为一线监督的饶乐除了出道演出，一次都没给他做过舞台，即便有机会也是能推则推，在公司里难免引来一些闲言碎语。

但事实上饶乐与蔚青书并没有私人恩怨，蔚青书与他不熟，两人在公司里见面，最多也就是相互点点头的关系。许多人在蔚青书人气大爆后，争先恐后地想要攀关系抱大腿，饶乐却碍着心里有梗，始终没有倚着工作便利企图与对方搞好关系。

他忘不了刚接触蔚青书的时候，就是出道的第一次演出，蔚青书的某个举动，在饶乐心中留下了为人不真诚的印象。

那年蔚青书刚在新人秀中暂露锋芒，虽然人还青涩稚嫩，但卯足了向上冲的劲头。对待自己的首场演出，虽然舞台小了些，但他看上去似乎十分珍惜，在被公司排通告，赶采访和排练的期间，他也曾多次前来考察自己的舞台，亲自上去学着走走位，绕着所有观众席查看舞台效果。

在所有参与设计的学生提交方案后，饶乐特地挑出了自己最满意的那个，把舞台设备和灯光效果都调校好，亲自在蔚青书和经纪人面前演示了一遍。

宇文敬当时虽刚毕业没两年，却跟着前辈跑过许多舞台，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也对舞台效果啧啧称奇：“很不错，虽然有些细节处理不够专业，但切合实际，有全局感，看得出来用心的地方。”

他转头看了眼自己的艺人，蔚青书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对着升降的手脚架摸了又摸，应该已经开始想象自己的演出效果，“一个在校学生，能做出这种效果，已经十分不错了。是哪个人才做的方案？饶乐你要不要向上面引荐一下？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呢。”

“是一个叫薛明暄的大四学生做的，设计学院的优等生，是青书的好兄弟。”饶乐说，笑眯眯地望向蔚青书，“青书大概还不知道他也是参与舞台设计的人员之一吧？你真是有个很优秀的朋友呢。”

他期待着看到蔚青书惊喜的反应，却不想对方听到薛明暄的名字，反而像触电一样从设备上收回手来。

“他也参加了这次的舞台设计？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不明白？”饶乐笑着说，“他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出乎饶乐意料的是，知道这是好哥们特地给自己做的舞台时，蔚青书脸上没有露出半点近似于高兴的神色，反而紧紧皱着眉头，更像是五味杂陈。他将手插回口袋里，语气平淡地问：“饶哥，你很欣赏他？”

“是啊，如果这个方案被采纳了，他还打算往舞台设计的方向进修呢……”饶乐察觉到对方的语气不对，敏锐地停下了话题，“怎么了？”

“可惜了。这个方案我不采用，换一个吧。”

“为什么？”饶乐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可是你兄弟辛辛苦苦为你做的方案，你说换就换？而且即便不看情面，我也认为这是演出效果最好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