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采用这个方案。”

蔚青书冷着脸，郑重其事地重申了一遍：“无论是谁的方案都好，唯有薛明暄的，我绝对不会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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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暄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但所有话语仿佛都长出了刺，被梗在喉咙里。

“当时我真是超气不过，为你说了很多话，甚至差点没吵起来，但他死活不听，硬是要换方案，也不愿意说明白为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人，就算不看情面，好歹也站在舞台效果的角度上考虑一下嘛……”饶乐还在一边喋喋不休地打抱不平，薛明暄却一句都没能听进去。

原来，原来竟是这样。

他为当年的落选想过一千种原因，也心思阴暗地为自己找过借口。可能是自己能力不够，风格不够明显，花费的成本过高，又或者过审的监督对自己的设计不感冒，甚至有可能是最终被评选上的男生有后台，对结果暗中做了什么操作……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落选竟然是出自最重视的那个人的手笔。蔚青书的一句话，打碎了他的梦想，让他的满腔热血尽数付诸东流。

这算什么？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原来真的只是一场笑话？

薛明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膝盖在桌角狠狠撞了一下，他仿佛都毫无知觉。

“明暄？”此时于莫正好从后场回来，看见薛明暄形状狼狈地站起来的模样，很是诧异，“你怎么了？”

“抱歉，前辈。”薛明暄低着头，“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今晚的酒记我账上，下次再跟你喝个痛快。还有，乐哥，”他转向饶乐，勉强勾了勾嘴角，却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难看，“谢谢你愿意告诉我一切，让我不至于像个傻瓜一样，永远都被蒙在鼓里。”

说罢，他抓起自己的包，像是忍受不了现场尴尬的空气一般，忙不迭地匆匆逃走了。

他逃出了那个令人感到窒息的空间，来到川流不息的大街，每个人都在惊异地看着这个狼藉的男人，在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就连街道上挂着的蔚青书的广告牌，也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薛明暄突然觉得一阵反胃。他捂住眼睛，无力地蹲了下来。

他好想逃。

是不是逃到天涯海角，世界尽头，才能够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