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吝啬鬼的故事

也就在这时,阿巴贡正在家里同一个叫西蒙的聊这回事,像克雷央特托仆人作中介借债一样,他也在托西蒙作中介放债呢。

这当儿克雷央特带着仆人回家来了,仆人与西蒙碰个正着。这下,克雷央特以为仆人已经向西蒙透露了他的身份,西蒙来向他老子报告了,而西蒙以为他们是打听到了放债人的住址,来讨价还价了。但不管怎样,父子俩都知道了原来如此!

这下,阿巴贡痛骂儿子走上借高利贷的绝路,儿子也骂父亲逼他走上这条绝路。

正闹着,替阿巴贡做媒的人来了,但阿巴贡记起了自家园子里的钱,走了。克雷央特的仆人得知媒人是想通过做大媒从阿巴贡这里得点什么好处,不由笑掉了大牙,他说,想从阿巴贡那里要钱还不如要他的命哩!

媒人先还不信,等阿巴贡来后,他便大肆奉承起来,极尽阿谀之能事,听得阿巴贡眉开眼笑,但当他一提及那个意思时,阿巴贡的脸色立即由晴转阴,一直要等到这话题岔开,才又咧开了嘴。气得媒人暗暗咬牙切齿。

接下来是第三场了,阿巴贡把全家人召集过来,说要大请客了。客人中包括他替年轻的爱丽丝找的年老的未婚夫昂赛米老爷和替年老的自己找的年轻的未婚妻玛丽亚娜。

他给各人派发活计,叫这人打扫卫生,还要管好可以卖钱的空酒瓶,叫那人斟酒时要多掺水,还要等客人口渴了才斟,如此等等。

一切安排就绪,玛丽亚娜来了,她一看见阿巴贡那老脸就恶心,当她看到金发的克雷央特后,痛苦就更加剧烈了。然而感到无可奈何,她这样做乃是万不得已呀!

阿巴贡一看见青春美貌的玛丽亚娜,就像看见了光闪闪的金子一样,眼睛都瞪圆了。

后来克雷央特和妹妹带着玛丽亚娜进去吃点心,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商量着怎样才能走到一起。这当然很难,一则爱丽丝的确太穷,二则阿巴贡如果知道了儿子的秘密绝不会答应他娶玛丽亚娜的。

还是那媒人经验丰富,他看从阿巴贡那里甭想榨出一滴油水,就替克雷央特出了个好主意:去找个老婆子来,装成有百万家财,爱上了阿巴贡,要同他结婚,还把所有财产做嫁妆。大家连声赞好。

正在这时阿巴贡来了,他刚好碰见儿子正吻未来继母的手呢,而她也好像挺愿意似的。不由疑窦丛生,想出了一个歪主意。

他先问儿子对玛丽亚娜看法如何,克雷央特这时也有了主意,声称感觉她不怎么样。

阿巴贡这时便惋惜地说,那很遗憾呢,因为他刚才想起自己的年纪不大适合娶玛丽亚娜这样的姑娘了,正想把她让给儿子呢!

克雷央特一听,不由恨死了自己,忙说:虽然玛丽亚娜不那么合他的胃口,但为了听父亲的话,尽尽孝心,他愿意吃点亏娶了她。

阿巴贡一听,连忙也声称他不能让儿子做出这样的牺牲,于是两人都“全心全意”地替对方着想起来。

没办法,克雷央特最后只得承认了自己对玛丽亚娜的爱情。

阿巴贡终于套出了儿子的话,立即原形毕露,板起脸孔告诉儿子,叫他赶快断了这想头。

克雷央特发觉自己被父亲骗了,也不由火冒三丈,发誓要不顾一切地同父亲争下去。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仆人雅克来了,父子俩便找他评理,他于是把俩人分别拉到一边,来了个两面三刀:对老子说,儿子说只要替他找门子好亲事,他就会听老子的话;又对儿子说,只要儿子听老子的话,他就会让他娶玛丽亚娜。

于是双方的气立即消了,等仆人一走,儿子立即便向老子道歉,又感谢他的仁慈,这样一来,他们立即知道被仆人愚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