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吝啬鬼的故事

莫里哀的剧本总能让人捧腹大笑,虽然比不上塞万提斯,但另有高明之处。例如它从名字起就开始幽默了,《太太学堂》《丈夫学堂》《多情的医生》《冒失鬼》《可笑的女才子》《吝啬鬼》《没病找病》,等等,一看就让人发笑。这些剧作都挺有名的,也很有趣,不过最有趣,大家看得最多的还是倒数第二部《吝啬鬼》又名《悭吝人》,我们就来讲它吧。

《吝啬鬼》的主人公叫阿巴贡,这名字如今已成吝啬鬼、守财奴的代名词了。

它的剧情是这样的:

在巴黎,有一个阔佬,名叫阿巴贡,他虽然有钱,但就像豆腐西施杨二嫂所言: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也不肯放松,人要从他身上榨出一个子儿来,那可比抽他的血还难呢。

他有一双儿女,女儿叫爱丽丝,儿子叫克雷央特,同乃父大不一样。

他还有一个仆人瓦赖尔,可不是货真价实的仆人,他出身富家,曾救过爱丽丝一命,于是自然而然地,爱丽丝把她的心交给了他作为报答。

克雷央特也爱上了一个美貌姑娘,名叫玛丽亚娜,像爱丽丝的心上人一样也没几个钱。

对于爱钱如命的阿巴贡来说这两桩婚事都是麻烦。这就是故事的背景。

为了博得阿巴贡的青睐,瓦赖尔一方面厚着脸皮说些违心的话儿去奉承主人,同时又让爱丽丝去找她哥哥想想办法。刚巧,为了爱上穷姑娘的事克雷央特也正想找妹妹聊呢,兄妹俩惺惺相惜,一块儿想着要找个法子对付老爸同他那可怕的吝啬。

这时他们的老爸在干啥呢?他在骂仆人,叫他滚到街上去,当他要走时又把他浑身上下搜了个遍,生怕他从家里偷什么东西出去。

阿巴贡平时已经够小气加小心的了,可今天比平时更进一步,为什么呢?原来昨天有人还给他整整五万法郎,他偷偷埋藏在了后花园里,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怕有人偷了。

正当这会儿,他看到儿子女儿交头接耳地一路走过来,立刻害起了疑心病,以为他们知道了他的秘密,在商量着要偷老子的钱呢!

他先是问听见他刚才说什么没有,他怕刚才他在自言自语,一不小心就把秘密说出去了。知道他们没有后,他松了口气,还叹着气说要是他有五万法郎,那家里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克雷央特天真地说他们的钱已经够多啦!阿巴贡一听可气坏了,大骂儿子,说他这样会让人觉得他家里有金山银山,会引得人来偷他,抹他的脖子。

一阵乱吵后,阿巴贡突然话锋一转,主动同他们谈起了自己的婚事。

原来他看上了一个聪明能干、持家有道的姑娘,想娶她为妻呢。

这些还罢了,当克雷央特一听到老爸说出姑娘的名字时,立时感到天旋地转,原来那个姑娘竟然就是他的心上人玛丽亚娜!

说完自己,阿巴贡又说起了儿女们的婚事,他也替他们做了最好的打算:他要儿子娶一个寡妇,她有钱,这桩婚事可以替他挣一大笔嫁妆;他又要女儿嫁给已经年过五十的昂赛米老爷,他保证不要陪嫁,这又可以替他省下一大笔了!

爱丽丝当然不从,她已经心有所属,但阿巴贡岂能理会女儿?在他看来,还有什么比不要妆奁更美妙的出嫁、比大笔陪嫁更好的娶妻呢!这时刚巧瓦赖尔来了,阿巴贡很相信他,赶忙要他来帮腔。正闹时,花园里狗叫起来了,阿巴贡一听大惊失色,飞也似的跑过去了。

这时瓦赖尔便乘机同爱丽丝商量怎样对付这事儿。

一会儿,阿巴贡又来了,瓦赖尔便故意大声地对爱丽丝说,做女儿的应当听父亲的话,要她嫁谁就嫁谁。这下可把阿巴贡感动死了,他庆幸自己找了个这样可靠的仆人。

现在我们回过头来说克雷央特,他的心上人玛丽亚娜是个穷姑娘,他一直想找个什么法子来帮帮她。他知道想从父亲那里要半个子儿都是“癞蛤蟆要吃天鹅肉——痴心妄想”。没办法,他便托一个仆人去找人借“阎王债”,为数15000法郎。仆人债主是找着了,不过一听他的条件他就不由痛骂起这个活阎王来,恨不得他早死!原来那债主的条件是这样的:15000法郎的年息是五厘——但因为他手头没有这笔款子,要向人转借,利息是两分,这得要他来负担,因此实际上的利息高达二分五厘,不但如此,还只付现款12000法郎,余下的3000法郎要由诸如四脚床、壁毯、火枪、砖炉、七弦琴、台球桌、鳄鱼皮等旧东西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