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瞄了他一眼。
“本科在公司工资是可以加一档的。”我没理他。
过了2天,徐总又跑过来问胡涛我的情况,胡涛说我还在学习。“给他点任务做一下。”然后冲着我伸出1个手指:“就一周时间啊,一周内尽快上手。”
无形中给我点压力,我心想又不是什么公司高管、核心要职,那么紧张干嘛?大不了就撤,工资也不高没什么大不了的,被他一天到晚盯着,相当不爽。当然说实话我自己是有信心的,因为上机熟悉了几天后,发现核心技术也那么一点,没有挖掘的深度了。
一周后,摸清了核心技术,我开始独立工作,徐总对我的态度好转。
那位新来的老程序员第2天没见人影,估计人是不来了。公司另外一个工程师,胡涛的搭档一周多后就离职走了,也没见他交接。这样整个公司真正懂技术的就只有胡涛和我。
很快发现客户的数据格式五花八门,甚是奇葩。什么文本、word、excle,甚至htl都有,每次做处理时还得留意客户的特殊要求,这些工作流通过公司的一个erp系统进行协调管理。慢慢地也就知道老板对我神经紧张的原因,都是些金融客户,对数据保密性要求高。
更重要的是,客户的数据不能出错,一般对时间性都有要求,工作必须细心而且还得高效。头两个月工作量特别大,即使我和胡涛对客户的业务进行分工处理,两个人还是忙不过来。干到晚上8-9点是家常便饭,几乎每天都如此。有时周六还得来加班,公司每个月就给固定200块加班费。
公司免费提供的晚餐对我和胡涛来说,早已经食之无味,一天到晚连轴转,精神高度紧张,有时眼睛痛得都睁不开。
那年深圳正大举推进数字电视的普及,是我们的大客户,他们加班加点在全深圳各小区进行升级改造,每天的工单源源不断地发送过来,交由我们来打印输出,送到他们那里,如此我们也就连轴转跟着加班。当时客户的业务数据由我负责处理,商务部经理直接跟进。绝非复制粘贴那么简单,时常根据客户要求对数据进行各种变态的筛选、排序、组合,
商务部经理叫黄劲松,看起来年少老成,也是安徽人,老板很重用他。这一天接近下班时间,他跑来跟我说:“梁工,估计今晚你要加点班,客户提出一些特殊要求,尽量处理,明天要给个结果。”
随后他将客户数据格式和需求发给我,我一看挺变态的,就是对异常数据做特殊组合和筛选,尽力而为吧,我心想。那晚胡涛、元芳相继走了,整个部门办公室就剩我一个人,嚼尽脑汁尝尽了各自办法,最后问题处理了一部分,没有得到完美的结果。晚上10点多这样,我将情况及时告知了陪着一起加班的黄经理,他想了一下,说:“先这样处理吧,明天再尽力。”
晚上11点多,我迈着两条疲软的腿,走出了办公室。遥望星空,银河像水银一般洒泻天际,星光点点,一切如此静瑟,数码城的几间办公室灯光闪亮,在茫茫夜色里显得那么孤零。
走到上沙街巷,感觉头重脚轻,两条腿发软,眼前一黑差点想倒下来。我弯腰头朝下,让血液舒缓流动,深呼吸几口,定睛凝了凝神。
这是在哪?是我回归的故里,童年嬉戏的乡村?小伙伴自由地欢蹦,像稻田的青蛙,无忧无虑。抑或熟悉的校园,和孩子们一起欢唱
摇摇头,还是这街道,灯红酒绿,欢歌嫣语,这个世界依然那么纷繁,却跟我格格不入,它总把光鲜裸露在我眼前,满是嘲讽。
买了瓶牛奶,我坐在上沙广场的台阶上,吹吹夜风,望着夜色远方,感觉好多了。迷糊之际,一个女人走到我跟前:“帅哥,要服务吗?”我楞了一下,打量着她:和我年龄差不多,淡雅烟粉,一股香气扑鼻,妖娆的曲线,却掩饰不住风尘的哀伤,我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个世界上,天涯沦落之人又何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