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大厅,数十份快餐盒饭摆满了茶几。点餐是公司的前台负责,合作餐饮店将几十份打包好的快餐在中午前准时送达,口味各有不同。也没有专门吃饭的地方,大家各自拿上一份在办公桌上狼吞虎咽。
饭饱后没有专门休息的地方,大家在自己的座位上埋头小憩。深圳的公司大多如此,习惯就好。刚入职的最初几天,我还真在做艰难地适应--无真正入眠的午休,导致下午时分眼皮直打架,困得我都想找个地板躺下。后来干脆跑到纸箱堆的过道里,拿报纸躺下休息。
傍晚下班时,同事陆续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主管的男人走进来冲着我微笑:“这位叫什么来着?”
“姓梁。”旁边的同事说。
“梁工是吧,你东西带来了?走,我带你去公司宿舍。”
他叫何思远,商函部的经理,比较平易近人的一个人,技术部当时还没独立,也归他管理。他帮我提了件行李,领头快步地带着我走,跨过人行天桥,朝下沙的方向走。
天安数码城就位于上沙、下沙村的附近,横跨着一座人行天桥,其实公司宿舍就在下沙,对我来说并不陌生,走了20分钟左右,上了一栋出租屋。
是个三房一厅的套房,房子里乱七八糟,一个10几平米的房间居然放了2个上下铺,能挤入3个人,其中一个床铺堆满了行李。将就吧,我也没其他念头,出来又不是享受生活的。
这个套房住了将近8-9个人,各个部门的同事混住在一起,还不熟也没什么交流。晚上他们的主流娱乐就是看电视,相安无事过了一晚。
两天下来,我和胡涛似乎都有点尴尬。他的表达能力真的不怎么样,看得出属于偏内向、不擅沟通的类型。到了下班时间,发现技术部那几个都还在忙碌,加班半个钟到1-2个钟成了一种常态。慢慢地,如果你一个人正常下班就会让人感觉很奇怪。
第三天上午,徐总跑过来了解情况:“也不能老在旁边看,胡涛你安排部电脑,给梁工上机操作。”
我早有此意了,胡涛安排我坐旁边的空位,有了独立的电脑,我自己钻研起来,拿出之前他们写的程序浏览。其实根本算不上是项目,全都是些处理字符或文本的小程序,来来去去也就使用那几个常用类。什么面向对象、数据库操作,基本用得比较少。
我略为失望,既然来了就做着先吧,身上确实也没什么生活费了,这里包吃住反正饿不死,我心想。
我的另一边坐的是一个数据管理员,叫王元芳,是个男的,后来才知道,是胡涛的校友,老板是安徽人,他们都是安徽人。他一脸邋遢的头发,看起来老气横生,是个烟鬼,烟瘾很大,牙齿被烟熏得黑渣渣的。按理应该没什么艳福,事实恰恰相反,客服部的那几个女孩子经常跑来和他打打闹闹。当然,他没有女朋友。
公司客户的第一手数据都归他管,通过电子邮件收发,整个部门只有他那部电脑可以上网。混熟了之后,晚上加班他也给我上上网,甚至开个视频看看大片,当然在白天大家是绝对不敢这么做的,虽然还没摄像头。
晚上技术部基本是走得最晚的,我也是舍命陪君子,新员工刚来嘛,走得太快会让人感觉你不敬业或另类,在深圳公司的氛围就那样。“梁工,你没什么事可以先回去了。”胡涛还提醒我。不管有事无事,只要呆到晚上7点,公司会免费提供晚餐。开始的几周时间,我干脆就蹭起晚餐来。
这一晚,回到公司宿舍,发现我的洗衣粉被打开,自己带的衣架还被他人拿去使用,也不知道谁干的,觉察到他们的素质实在不敢恭维。
下铺睡着个瘦高个,商函部的,他们平时2班倒,作息和我不一样。瓜子瘦脸,任何时候看都是睡眼惺忪,一脸诡异和猥亵。我在床上看书,他问我:“你是大学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