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圆月偏西,楚天成无心睡眠,也没有丝毫的困意,他害怕睡去之后,这一切都会像一场梦一样,在醒来的时候烟消云散,辗转反侧间,又不敢相信那美妙的瞬间是否真的发生过,如幻似梦,美妙的就像完全脱离了现实,用手轻抚自己的脸,又似乎清楚地感觉到了夏小婉绯红的脸颊,双唇暖暖的热度,他希望晨曦早点来临,马上见到让他在情感世界里,如梦似幻的夏小婉,可他又紧张起来,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她,更不知道见面时该说些什么,梦幻、现实、急迫、纠结,时间点点流逝,天边悄悄泛起了淡淡的白。
楚天成再也无法继续躺下去了,掀开被子穿上衣服,打水洗漱,他想让一切更快地清晰起来,让自己能更真实地回忆起来让他难忘经历,匆匆出了门向着教室走去。自从当上代课老师,楚天成还是头一次这样早的出门,教室里空无一人,有的只是七扭八歪的桌椅,放下书包斜倚着门框,看着渐渐变化的天边,脑袋一时空白,一时又乱做一团,他开始整理桌椅,打扫卫生,清洁黑板,总之就是不想让自已闲下来,天空越亮他就越发的感到紧张。一个孩子,两个孩子……以往的这个时间,夏小婉早该到教室了,可今天仍未见到她的身影。生病了吗?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一些不祥的预感,杂乱无章地挤满了楚天成的脑袋,应付似的回应着每一个孩子早上的问候。
时间分分秒秒地在楚天成的焦虑中流过,夏小婉拉着最后一名孩子走进了院子,楚天成的表情依旧僵硬,眼神中仿佛又一种情感在燃烧,同时带着羞涩,带着胆怯。
夏小婉的眼神似乎在有意地回避着楚天成的目光,昨晚短暂的美好,那样的接触是情感的升华,的碰撞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楚天成觉得夏小婉突然间好像变成一个人陌生人,躲闪的目光,极不自然的举手投足,孩子们没有感到任何异样,可围绕在两个人身边的空气中,都充满了尴尬的气息。
百般滋味的交错,两个人终于敖过了尴尬的一上午的时光,孩子们又不知道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小婉,你昨晚睡得好吗?”楚天成带着满眼的血丝,看着更加羞涩的夏小婉,夏小婉一直在等待这样或什么样都可以的问候,夏小婉并没有马上回答楚天成的问话,却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饭盒,饭盒里满满的白米饭,“我们青年点的细粮快吃没了,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夏小婉依旧带着羞涩,但眼神里传递出满满地关爱。
做为“下放户”来到小山村以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楚天成似乎早已经忘记了白米饭的味道,是爱、是夏小婉,让他重拾阔别已久的记忆,白米饭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和爱的味道。
楚天成接过米饭,轻轻地放在书桌上,紧紧抓住了夏小婉的手。两个人不再躲避,四目对视间爱情的眼神在传递,夏小婉微微低下了头,紧握的双手,爱惜的眼神,幸福的暖流在两个人的心底交融,相互交换。午休的时光第一次过得如此之快,楚天成始终没有松开过夏小婉细软的手,夏小婉也始终斜倚在楚天成的肩头。
下午的时光,开心愉快的气息充满了整个教室,他们把所有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只属于他们俩人的孩子,那是爱是幸福,满满地从心底溢了出来。夕阳斜坠,夏小婉关爱地看着楚天成红红的双眼,轻抚着他的脸颊,“今晚回去早点休息,你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那明天早点来教室好吗?”
夏小婉轻柔地点了点头。
夕阳下,夏小婉的身影消失在山坡的转角处。转过身来,只在离别的瞬间,一种思念、一种期盼,便由心底蔓延到楚天成的所有思绪之中。
红红的眼睛,吃饭直直的眼神,偶尔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这一切让楚妈妈觉得孩子是不是病了?爱让人痴迷更让人神往,爱的辐射如同一个无法摆脱的巨大磁场,深深吸引着为爱心动的人,即便在思念中,即使隔着三山五岳,隔着万条江河,爱依然会无比清晰,在每一次心跳时,每一次呼吸间,填满心灵的每一处缝隙。走进彼此的生命,两颗心紧紧相贴,上苍注定了两个人的相遇,在灵魂深处埋下爱的种子,用心灵去滋养,蔓延出心扉,在生命的交差点上,彼此缠绕,相依相偎,最后融成一根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爱的温暖下彼此陪伴。
早早就躺在被窝里的楚天成,迟迟不肯睡去,他清晰地感受着爱的满足感,任由爱浸染着全身,完全置身于幸福之中。月朗星稀,轻柔的月光照着窗棂,楚天成坐起身来,拿着纸笔写着对夏小婉的思念和爱意:
小婉,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你是我干涸生命中的一片甘霖,如果我是一棵树,我会拼命的汲取,把所有爱的滋养,牢牢地积蓄在我的根系里;如果我是一条鱼,我一定会把头努力探出水面,把你给予我的爱统统吞进我的身体里,融在血液中。于是,我开始变得贪婪,贪婪地奢望着,这样的爱可以在我的生命中永无休止地延续下去,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次呼吸。有了你,我不再孤独,不再迷茫,爱把我的灵魂,送到幸福的山颠、快乐的云端,如果我可以撑起一把伞,我愿意为你遮风挡雨;如果我可以实现一个梦想,那就是可以和你一生相随,生死不渝。
缘何来,从天降身边;
倍珍惜,幻梦落眼前;
是宿命,佛前祈千年;
只有你,不枉此生爱轮回。
青丝过,夕阳染云端;
白发来,花插鬓丛间;
溪流水,山林鸟鸣啭;
只有你,誓言情深爱所归。